855。虎头沟的两家乱伦事(七)
这一年的春天来得格外的早,刚刚过了四九,阵阵带着清新泥土芳香的暖风,
便缓缓地拂过了艾河。庆生的心情随着第一股春风的拂面也瞬间变得荡漾了起来,
不仅仅是因为万物的复苏,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却是因为二丽住了校。
那天二丽回家就跟娘提出要住校,巧姨还没听明白是咋回事儿,大丽竟少有
的和二丽站在了一堆儿,恨不得举了脚丫子赞成。那雀跃兴奋的劲头儿,少不了
又挨了二丽好一阵子冷嘲热讽。
想了一下,巧姨也明白了闺女的心思,估计着二丽也打算着弄个眼不见心不
烦。这些日子二丽每天阴沉个脸,说话也是夹枪裹棒的,巧姨早就看出来老闺女
心里的那些郁闷。但男男女女的事情,本就像渔网,挑来拣去还是乱七八糟,何
况还有那么多说不出口的隐秘,更是让巧姨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索性便糊涂到
底。
大丽那欢欣鼓舞的劲头儿倒也提醒了巧姨,权衡了一下轻重得失,咬了咬牙,
从箱子底翻出了一些钱,凑了凑交给了二丽。
铺盖卷是巧姨喊了庆生顺便帮着搬到学校的,一路上,庆生扛着包裹在前面
走的匆忙,二丽不声不响地紧紧撵在身后,直到学校门口,两个人竟谁也没说上
一句话。
庆生是怕了,也不知道要说个啥,反正是存了送瘟神的心思,早早地把小祖
宗送到学校就算完事大吉。那二丽却有满肚子话想要对庆生说呢,但看他那副蔫
头耷脑的德行,陡然的又是一阵怨气。
进了宿舍,看着庆生手忙脚乱的帮着她铺好被褥,又看着他急匆匆地想走,
二丽终于忍不住,瞪了庆生一眼说:「这回美了吧?」
「美……美啥?」
庆生纳闷地问。
「没有我这碍眼的呗,还不美?」
「说啥呢你,走了。」
庆生心里发慌,扭头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听到背后二丽高高的一嗓子:「我
告诉你,早晚你得后悔!」
庆生没答话,头也不回地跑了个没影儿。
这天放学,从二丽她们班经过,庆生远远地看见二丽坐在教室里,纤细的身
影孤单而又落寞,心里面突如其来的一阵子异样。那感觉说不出道不明,庆生就
好像五脏六腑被人挖了一下似的,空涝涝的一股子惆怅。
同村的一帮孩子大呼小叫着结伴同行,庆生心事重重的慢慢地被甩了下来,
一个人垂头丧气的往回走。
微微的风顺着枯黄的田地上扫过来,温馨润暖夹杂着清新的草香,整个大地
似乎被这缓缓的春风叫醒,像个慵懒的老人慢慢地睁开惺忪的睡眼,抖抖僵硬了
一冬的身子,便有了若隐若现的鲜嫩肌肤。万物重现生机,但在庆生的心里,却
莫名其妙地牵牵扯扯。
庆生不知道自己这是咋了,二丽住了学校按理说是件让他轻松的事情,但心
里面却没来由得翻腾,翻腾得他就像突然的吃了一个干冷的馒头,噎在嗓子眼儿
里,堵得他顺不过气来。
庆生长长地做了一个深呼吸,贪婪地吸进这满世界的清香,又彻底的把心里
的一股子怏气吐出来,似乎觉得舒服了一点儿。
身后一串清脆的车铃声响起,庆生扭头去看,一个婀娜的身影骑在车子上笑
盈盈地冲他飞过来,是大丽。
「咋走得这么慢?等我呢?」
大丽慢下来停在庆生身边,骑坐在横梁上。
看见大丽嫣然媚笑的一张脸,庆生的心情陡然开朗了起来,回身接过车把,
招呼着大丽下来,大丽翩身下了车子,又递给庆生,等他骑上了,又跃身窜上后
座,胳膊环住庆生的腰,紧紧地把自己贴在庆生背上,心满意足的一阵惬意,竟
「咯咯」一笑。
「笑啥呢你?」
庆生问。
「没啥,骑累了,坐着舒服呗!」
大丽鼓悠着身子把自己放好,「看我妹啦?弄好了?」
「那还弄不好?宿舍都是现成的,铺盖卷一铺就行了呗。」
「哦!」
大丽若有所思,「也不知道还缺啥不,学校有地儿吃饭?」
「有食堂。」
庆生无所谓的说了一句,又数落她,「你咋就操不够的心呢,在家也没见你
那么关心你妹。」
大丽轻轻地在后面打了一下,一种心事似乎被庆生说中了。很多的时候,觉
得妹妹在家里晃来晃去地的确有些碍眼,但突然的不在了,或多或少的却有些抱
歉。大丽没认为是因为妹妹要好好的学习,却在欢欣之余,隐隐得觉得是因为自
己和庆生的原因逼走了妹妹。
大丽清楚地知道妹妹的心思,但爱情是自私的,已经和娘一起分享了,却再
不愿把妹妹也扯进来。
妹妹将来是有远大前程的,大丽不像妹妹有那么多的理想,也没妹妹那么大
本事,她只是希望过上几年就和庆生结婚,好好地过日子,挣上一些钱孝敬娘把
妹妹供上大学。庄稼人,还求个啥呢?这不是挺好?
每每想起这些,大丽的心总会酥酥的软软的,靠近庆生厚实的背嗅着庆生微
微的汗味儿,大丽更是觉得从没有的踏实和满足。
两人一车飞驰进村子的时候,家家户户已经冒起了袅袅的炊烟,大脚正端了
一盆水泼在街上,抬头见他们回来,便远远地招呼了一声。
吃饭的时候,大脚顺嘴又问了二丽,唠唠叨叨地问了个仔细,吃得好不好啊
睡得安不安稳?事无巨细地碎碎念了半天,把个庆生烦得够呛,饭碗一顿,撩开
了脸子。搁以往,庆生甩脸子给她看,那大脚二话不说一巴掌就糊过去了,可如
今早已不同往日,大脚却停住了口,把剩下的话生生地又憋了回去。停了一会儿,
却还是忍不住,嘟囔着说:「问问都不行?咋说那也跟我闺女差不多呢,要不是
大丽插了一杠子,死活得让你娶了二丽。」
庆生瞥了下嘴:「你想娶就娶?人家也得愿意呢,人家要考县里一中呢,将
来是大学的坯子,到时候还看得上我?」
大脚还真没想到这些,被庆生一说,似乎才意识到事情没准儿还真是那样,
想了一会儿终于释然,竟又觉得大丽和庆生的事情,还真就挺好,这才又喜形于
色起来,却还是从兜里掏出一些钱,塞在庆生手里,嘱咐着他明日里到学校交给
二丽,「上学忒苦,别再亏了嘴!」
大脚说。
「你们都咋了,二丽在家时都跟没看着似的,一不在家,又谁都惦记着了。」
庆生掖了钱,扒拉了两口饭。
「哪能一样?那二丽就是疼人!这要是早些年,死活我得跟你巧姨换。」
大脚笑着说。
「那现在换呗,我愿意,就怕娘舍不得了。」
庆生冲大脚挤了挤眼,一脸的坏笑,把个大脚笑得立时臊了个大红脸,探过
身子就要去拧,嘴里还硬着说:「我有啥舍不得的,现在不还是跟给了她一样儿?」
庆生扭着身子躲着大脚,嘿嘿地笑着,紧着把碗里的饭吃完,放下碗筷起了
身,一回头,却见巧姨从外面扭搭扭搭地走了进来。
「打老远就听见你们娘俩儿笑,吃个饭也那么高兴?」
巧姨进屋,抄个板凳坐下,盈盈地笑着。
「吃饭不高兴那还哭啊?」
大脚又问,「吃啦?」
「吃啦,就剩我们两个了,好凑合。」
扭头看见庆生还站在那里,「大丽叫你呢,说有事儿。」
庆生答应了一声儿,欢蹦乱跳地跑出了门。大脚看着庆生的背影儿瞬间就消
失了,气得直嘬牙花子:「嘿,真是儿大不由娘了,媳妇儿一叫,比啥都管用!」
巧姨被大脚说得话逗起了一阵浪笑,掩了口花枝乱颤的模样儿。大脚又扭脸
瞪了巧姨一眼:「你这个当丈母娘的也新鲜,别人家都是拦着掩着怕出事儿,你
倒好,没事儿还往一块儿拽。」
「出事儿才好呢,就势就讹上你了,甩你都甩不了。」
巧姨笑着说。
「行,那你就等着吧,你这个姥姥我看快当上了。」
一说这个,巧姨却来了精神儿,拽着板凳儿凑近了大脚:「我告诉你吧,这
事儿啊得试,万一要是不好使呢,那不……」
话没说完,突然意识到犯了忌讳,恨不得抽上自己几个嘴巴,忙一脸讪笑,
尴尬着瞅着大脚。
大脚倒没觉得咋地,反正也知道巧姨这人,一向是有口无心的德行,却还是
绷了脸瞪着她:「撕了你那张臭嘴!这是当娘该说的话?」
巧姨讨好地笑着,和大脚凑得更近:「我可不是说富贵啊,富贵那是遭了事
儿,不一样。不过话说回来,我说的没错呢,咱家村里那二迷糊的闺女不就是这
样,过门儿一年不就离了。」
「你知道人家是为这事儿离的?」
大脚问,「不说是因为那男人不着调么?」
「且,骗鬼吧,也就你信那套磕儿。」
巧姨撇着个嘴,一脸的不屑,「是二迷糊闺女亲口跟我说的,说那男的天生
来的就不行,秧子货!」
「真得啊?」
大脚也听得新鲜,一脸惊奇的看着巧姨。
「可不么,真事儿!」
巧姨信誓旦旦地说,话头一转又说起了庆生,「我告诉你啊,可别问去。大
丽说了,庆生还行,是个小爷们儿。」
巧姨话头儿转得突然,大脚一时没缓过闷儿来,问:「啥?庆生啥行?」
巧姨掩了口「吃吃」地笑,搡了大脚一把说:「你装什么傻啊,那事儿啊。」
大脚这才清楚她指的是啥,忙「啊」了一声儿,羞臊地扯了巧姨去拧她的脸,
「你个没羞没臊的玩意儿,这事儿你也问得出口?不要个脸了你!」
巧姨「咯咯」笑着躲闪,姐俩个立时在堂屋里嬉笑着扭做了一团,闹了半天,
两个人终于累了,喘着粗气重又坐下来,大脚还在笑骂着巧姨,「你个挨刀的,
你真问啦?」
「问了啊,那咋了?当娘的不该关心一下?」
巧姨说得理直气壮。
「那大丽咋说的?」
大脚一脸的新鲜,好奇地问。
「开始还不好意思呢,反正就是说庆生挺能的,是个棒劳力呢。」
巧姨大言不惭地说。其实庆生行不行,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可她万万万没想
到,对面的大脚,知道得竟不比她少上一点儿。
两个女人各自心知肚明的,却你来我往地打起了哑谜。
「我看你这个骚货纯粹是憋的,哪有娘问自己闺女这种事儿的?那大丽刚多
大?还没出门子呢,你也问得出口?没羞没臊的玩意儿!」
大脚一边收拾着饭桌一边数数落落地继续说着巧姨。那巧姨仍是一脸的满不
在乎,抓起一条抹布擦着桌子,又把它立在一边,小声儿地嘟囔:「问问咋了?
又不跟她抢。」
大脚扭脸盯了巧姨一眼,啐了她一口:「越说越没个形儿了,你跟谁抢啊!
抢谁啊你!」
巧姨忙转脸随手找了个活儿,讪讪地笑道:「我能抢啥呀,就那么一说呗。」
「我告诉你啊,大丽和庆生的事儿,跟我这乐乐嘴儿就完了,别到外面瞎咧
咧去!」
大脚嘱咐着,「大丽还是个闺女呢,让她咋出门呢。」
「你废话呢,那是我闺女我还不知道?不就是跟你说着玩儿么。」
「你这个臭嘴那还有了准儿?」
大脚说完顿了一顿,突然又问,「张货郎呢,你俩还好么?」
「谁?张货郎?」
巧姨一愣,不知道大脚为啥突然地想起了他,撇了撇嘴说,「别说他了!想
起来就恶心!」
自从头年夏天西瓜地那一回,巧姨再没和张货郎牵扯。人前人后地遇见,巧
姨全当做没事儿一样,那张货郎自是不甘,偷偷地找了她几回。巧姨的一张利嘴
把个缘由说得冠冕堂皇,无非是孩子们大了,万一撞破或者风言风语地传出去,
实在是难做人。尽管有些牵强,却也合理。那张货郎仍不死心,又来过几次,都
被她冷言冷语地撵了。估摸着张货郎见她一幅决绝的模样儿不是假的,也就死了
心,反正再也没找过她。巧姨也乐得清闲,每天就一门心思地惦记着庆生,偶尔
想起和张货郎的那段儿乱七八糟的事儿,竟开始一阵阵的反胃。
大脚看着巧姨,调笑着她:「现在说恶心了?也不知道是谁,躺在炕上那骚
劲儿,够十五个人看半拉月的。」
「哎唷,别说了,牙碜!」
巧姨不堪地挥着手,惶惶地把大脚往厢房里推。大脚好不容易抓到了巧姨的
痛处自是不轻易放手,坐在炕上还张了嘴不依不饶的,被巧姨伸手上去捂住,
「不许说了!再说急了噢!」
大脚憋不住地笑:「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巧姨这才撤了手,蹁腿也坐在炕头,顺手拿起一件大脚没做完的缝纫活儿,
翘了指头一针一线地缝起来。
「我看你啊,还就是憋得!一说上这事儿,看你眉飞色舞的样儿吧。」
大脚说,「早晚我削个木头橛子,把你那个骚窟窿给堵上,看你还来不来劲
儿。」
巧姨又是一阵子浪笑:「快别说我了,你不也闲着呢么,先把你自个堵上吧。」
「我可没你那么骚。」
大脚白了巧姨一眼,心里却突然的得意洋洋,心说:你咋就知道我闲着呢?
好的不得了呢。心里想着,哪里敢把话撂出来,可脸上却自然而然的飞起了一抹
红晕,竟是满副的媚态。
那巧姨又被大脚扯了话头儿,立刻来了精神儿,拧着屁股凑过来:「你说,
富贵那时候是不是挺棒的啊?这玩意儿遗传不?」
「你咋又来了?还没完了呢你?」
大脚给了巧姨一个白眼,「不知道!忘了!」
「说真的呢,大丽说庆生不得了呢,每回都折腾得她要命。」
巧姨瞪大了眼说完,抬了头望着窗外,掩饰不住的一脸向往,似乎在自言自
语,「这丫头,比咱们姐俩有福,恣儿着呢。」
嘴里念叨着,想起了庆生在炕上那股子生龙活虎的样子,下身一热,立刻又
有潮乎乎的东西忍不住地溢出来,恨不得立刻就回了家,抱上庆生狠狠地解解饥
渴。
大脚看着比亲姊妹还要好的巧姨,没来由得心里一酸,着实地开始有些痛惜
起来。都是可怜巴巴的人呢,可自己却帮不上啥忙,想起这些,大脚竟开始一阵
一阵的难受起来。
那边儿老姐俩儿拿庆生扯着闲篇儿,这边的庆生早就搂了大丽滚进了被窝儿。
×××××××××葛丽感到小雄的鸡巴在她屁眼中动了一下,她止住了话
头,配合地往后挺了挺,小雄也就借机抽插起来……
葛丽被小雄肏着屁眼,心里想当初自己怎么就没给庆生把自己的屁眼也肏了
呢?虽然庆生现在已经是自己的妹夫了,但是葛丽心里对他还有着感情。每次庆
生到市里来办事的时候,都会来偷偷和她见面,自己总是受不了庆生的目光和黏
糊劲,偶尔也会心软地跟庆生去开房。当初要不是娘的事情被爹发现,爹娘不离
婚,自己说什么也不会和庆生断了,而把机会给了二丽。但是这也不能不说是葛
丽生命的一个转折点,要不是和庆生断了,自己也不可能发愤读书,考上大学有
了现在这份工作和生活。
葛丽心里明白自己和庆生断了,一是因为爹的缘故,二也是因为二丽的缘故,
没想到爹要和娘离婚的时候,二丽断然站在娘那边,反倒是自己软弱屈服了爹的
一番大道理,跟着爹进了城。后来二丽依然放弃了考大学的机会,回到乡下无怨
无悔地嫁给了庆生,并坦然接受了庆生和娘以及庆生娘大脚婶的乱伦关系,辅佐
庆生走上致富道路。前几天听二丽来电话,庆生已经当上村长了,这次也会来参
加自己的婚礼。
自己当初逼迫大勇和他娘乱伦是不是也有想把他改造成庆生呢?葛丽不禁在
心中暗暗发问。
小雄在葛丽的屁眼中抽插了一会儿,将鸡巴抽出来,又顶到她的屄中,搂紧
她说:「接着说吧!」
「嗯!」
葛丽答应着接着说了下去:「那段日子或许是因为大脚婶的缘故,庆生来我
家家的次数变得不如以往那么频繁。后来又加上我妹二丽的从中作梗,更是屈指
可数。我娘沉得住气,我却每天心里像是揣了只兔子,惶惶地坐立不安。娘看在
眼里,有时候便安慰上几句。」劝上一回好上几天,过些日子又不行了,私下里
我总是问娘:庆生为啥不来了?是不是不稀罕我了?于是娘只好又说上几句宽心
的话,最后看没啥效果,索性支上了招儿,小声儿地避了二丽,悄悄地总结了所
有做为女人的经验,一桩一件地讲给我听。我也就听了个囫囵,但还是死死记住
了一句:在炕上让男人上了瘾,他就离不开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那些日子每次忍不住去找了庆生,两个人也窸窸窣窣地避了他娘关在屋里
热乎一会儿。庆生啥也不怕,呼哧呼哧地在我身上面弄,被压得死死的我却不知
道咋回事,本能地害怕。每次庆生刚刚来了精神儿,我在下边一边支愣着耳朵听
着外面的动静儿,一边不住口地就开始催问:行了吧?行了吧?每次不是弄得庆
生兴趣索然就是草草收兵。即使早先在自己家弄,心里虽然坦然却还是放不开,
那种闺女家固有的羞涩,时不时地会冒出来。在炕上那股子劲头,照比着自己的
娘,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现在经我娘这么一提醒,我这才明白,男人心里
想得,终究和女人不一样。在外面,自家女人和陌生男人多说一句话都不行,可
到了自家炕上,却总盼着自己的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浪的那一个。娘说得没错呢:
男人就是闻着骚味儿才来的,把他熏迷糊了,那才是正理儿。自己和庆生的事情
八字才刚刚有了一撇,那么长日子,不和他处好怎么能行?」于是,这边二丽刚
刚给腾出了地界儿,我就有些按捺不住了,哀求着娘去把庆生喊了来。
「刚打了立春,距离真正转暖还有不少日子,空气中却仍是满屋的冷冽。我
却早早地脱了棉衣,一件夹袄一袭小衫,微微地敞了领口,露出脖颈处一抹白皙
粉嫩,让一对小小巧巧的奶子若隐若现若实若虚。」庆生来了后,还故作无事地
在我屋里看墙上贴着的连环年画,不时地品头论足侃侃而谈一番,转脸瞥见坐在
炕头的我,那一双眼便再没回到墙上去。
「他转过身,伸出手去,一步步走上前,隔着小衫便擒住了那一对黑脖白身
的小鸽子。摩挲一会儿,将我的衬衫一掀,将自己的身子一矮,那张热烘烘的嘴
便衔了上来,而此时的我已经酥软如饴,轻哼了一声儿,不知不觉地躺倒在炕上。」
庆生在上面喘着粗气对付着我那一对奶子,躺在身下的我心里面却一遍遍地回想
着娘教给的招数。可脑子里乱糟糟的,娘教得那些伺候男人的招数竟跑得无影无
踪。
「庆生不知道我那个时候竟然还想着那些,早就不管不顾地把我的衣服扣子
齐刷刷捻开,唰地分向两边,我半截身子立时像洗得干干净净的嫩藕,白生生地
摊在了炕上。庆生又立起身子,三下两下脱了衣服,顺手扯了被子囫囵地盖在我
俩身上,像老鹰扑食一般铺天盖地地就压了下来,正迎了我微微开启的一张香喷
喷的小嘴,湿湿润润地就嘬在了一处。那两条舌头活脱脱像一对欢蹦乱跳的泥鳅,
辗转着滋滋有声地纠缠在了一起。」庆生的手凑了上来,碾压着在我的一对弹性
十足的奶子上来来回回地揉捏着。那两粒奶头卜卜愣愣在庆生叉开的指缝儿中忽
隐忽现,像飘在水面上网鱼的浮子。没几下,把个我就揉搓得不成了个人型儿。
庆生趴在我耳边还在问着:舒服么?舒服么?我哪里还说出话来,哆哆嗦嗦只剩
下点头。
「两腿之间似乎也热得不堪,不知不觉便分开两边,庆生顺势又掏了下去,
手指一捻,却是满手的滑滑腻腻,『出水儿了。』庆生小声地在我耳边念了一句,
喷出的热气像烧开了的茶壶嘴,蒸得我一颤,却说不出来的欢畅,终于强忍着说
出话来:「流吧,流吧,让它流……' 」庆生嘿嘿一笑,指头继续灵活地在我的
屄那上上下下地捻着,像个掏沟的耙子。越捻那里却越是流得稀里哗啦,我的叫
声也越是急促缠绵。那些水儿似乎把我所有的精气神都带走了,酸酸软软的晕晕
忽忽的几乎像站在了云端,被庆生的手指抠着磨着便上气不接下气了。我禁不住
有些懊恼,刚刚还想着这次主动一点儿,把娘教给的那些都用上,没成想就这么
地前功尽弃了,到了自己仍像个案板上的肉,除了哆嗦着哼叫,竟再没个法子。
「我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本应该是要变着法儿伺候自己男人的,可回回却
只让庆生一个人忙忙活活,自己倒成了那个坐享其成的。我躺在那里还在胡思乱
想着,却听见庆生忽然说:』巧姨在就好了,让她帮你舔。『」话音未落,我一
下子就又不行了,不由自主地高高地叫了一声儿,庆生的话就像在一堆柴火上又
浇了一瓢油。我又想起了那天晚上荒唐得匪夷所思的事儿。那天我真是撞了鬼了,
看见娘和庆生在炕上折腾得热火朝天,咋就冷不丁得就上来了一股子邪劲儿呢,
竟鬼使神差地加入了进去。那天的我从始至终都迷迷糊糊地,就像被人灌了迷魂
汤,彻彻底底地变了一个人。那个夜里,我感觉着自己就像个疯子,把个脸皮彻
彻底底地撕了个精光,一门心思的就想着让庆生把他的鸡巴一遍又一遍深深地肏
进她的屄里,让我一声声儿地扯了嗓子喊个痛快。转天醒过来,想起那些荒唐事,
我羞得恨不得一脑袋扎进灶坑里,心里哆哆嗦嗦地忐忑了好久,就怕庆生嫌了我
骚出了边儿,再也不稀罕我了。可私下里,每每想起这些,却总有一种说不出来
的兴奋和刺激。好几次夜深人静身子受不了的时候,我偷摸着自己弄自己,脑子
里过得全是那天的情景,一想起来立刻就不行了。
「好像听娘说过,男人稀罕那调调儿。其实,我也稀罕那调调儿。恰好这么
关键的时候,这个天杀的庆生咋就冷不丁地又提起了这事儿,这可让我着实的有
些受不了了。」』对啊……让娘舔……娘呢,叫她啊……『我忽然意识到今天二
丽不在呢,突然地一阵子轻松。娘说了,女人在炕上就要骚浪,今天的我却真想
彻彻底底的骚上一回。
「』你娘不在啊,咋整?『」』那我们慢慢弄,等她。『说完,我冷不丁的
生出一股子蛮力,竟抱着庆生滚了一圈,翻到了庆生身上,努了粉红的嘴唇喷着
热气,小鸡啄米样地在庆生身上来来回回地亲。
「庆生舒舒服服地躺在那里,手捧了我的头,顺势往下面推。我便顺着庆生
的身子从上到下地亲了下来,停在庆生的大腿中间。那一根棒槌似的鸡巴青筋暴
跳地竖在那里,像乱糟糟杂草丛中竖起的一根旗杆。我似乎被这个东西晃了眼,
一双水汪汪的媚眼眯成了一条缝儿,迷离的眼神散乱却又热烈。双手颤颤地捧了
它,凑到嘴边,伸了粉嫩的舌头轻轻地触了一下,却又像是被烫着了,瞬间又缩
了回去。不一会儿,却又伸出来,仍是谨小慎微地舔一下,又回去……」来来回
回地这样试探了半天,突然像下定了决心一般,口一张,鸡巴』滋溜『一下便被
我吞进了半截。
「庆生冷不丁地好似被电打了,』啊『地一声儿,身子不由自主地弹了一下。』
咋了庆生,不舒服?『可能庆生的反应过于激烈,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
么,忙不迭地问。」』舒服舒服,接着弄!『庆生刚享受了一下,忙不住口地催。
我于是又把一张俏脸埋下,认认真真地开始对付着庆生的鸡巴。我毕竟生涩,口
含得紧,两排牙齿不时地会在庆生稚嫩敏感的地方划过,每每这时,庆生总会有
些不适,但随即而来的却更多的是一阵阵瘙痒快活。庆生忍不住连声地闷哼,目
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下体看,看自己黑黝黝泛着亮光儿的鸡巴在我的嘴里进进出
出。时不时的,我还会学着庆生的样子,把鸡巴吐出来,抬头问:』舒服么?
『庆生连忙点头。我又问:』我骚么?『庆生急忙说:』骚!『我还问:』喜欢
么?『庆生接着点头。于是我更是卖力,人来疯一样,把庆生的鸡巴当成了一根
舍不得吃净的冰棍儿,上上下下辗转反侧地舔了吸,吸完了又舔,』吐鲁吐鲁
『地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竟是分外刺耳。
「正当我弓个身子趴在庆生下面忘情地舔吸之时,一丝清新阴冷的风吹了进
来,庆生下意识地瞥向门边,却见草草掩住的门竟微微启开了一条缝儿,一张绯
红妖娆的脸半隐半现,眼睛瞪得溜圆,紧紧地盯进来。庆生吓了一跳,仔细看去,
分明是我娘。」我娘回来有上一会儿了。刚刚和大脚婶表面上亲亲热热地扯着闲
篇儿,那心却早就随着庆生飞回了家,屁股更像是坐在了麦芒上。好不容易估摸
着时间差不多了,又心不在焉地和大脚说上几句,匆匆忙忙地抬腿就要走。临走
时,大脚还在戏谑地笑话她:这时候回去是要去听墙角?我娘忙说不回家,要去
前街二婶家拿筛面的萝。话虽这样说,出了门看前后无人,捯着碎步闪身就进了
自家的院子。
「进了屋侧耳去听,那东厢房里果然热闹非凡。有庆生呼哧呼哧地喘气声,
还有我缠缠绵绵地婉转低吟,不时地两人还在窃窃私语。娘忙凑过去,轻推了门,
顺着缝隙往里瞅。正看见我撅着屁股趴在庆生身上,下身还穿着薄薄地衬裤,上
身地小衫却松松地敞着,露了半个白生生的膀子。庆生却脱得光光,一根涨得通
红的东西触目惊心地立在那里,在我娘眼里,竟像根儿馋死人的肉肠子。」我娘
受不得这些,立时就觉得血往上涌心如鹿撞,连步子都迈得有些轻轻飘飘了,那
大腿之间热烘烘地泛起了潮气,又像是被苇子苗儿扫了一下,说不出地瘙痒。
「庆生张口要叫,我娘忙竖起手指挡在嘴边让他禁声,然后蹑手蹑脚的进来,
却蹲在了炕头,眼前正是我鼓鼓悠悠翘在那里的屁股。」庆生偷摸地一笑,憋着
嘴看我娘要干些啥。
「我当时并不知道娘进来了,还在聚精会神地把玩着庆生的鸡巴,越弄越是
情不自禁,三两下把自己的褂子扯下扔在一边,又拽了被胡乱地搭在两个人身上,
自己却只盖了一半,剩下个屁股仍露在外面。像个受惊的鸵鸟,顾了头却顾不了
腚,被子里的脑袋在庆生的下身上上下下地动。那庆生倒时不时地像被咬到了痛
处,间或地一抽一抽,脸上却看不到一丝的难受,满面的销魂模样儿,一声声哼
叫伴着粗重地喘息,说不出地欢畅。」我娘更是受不了,憋了很久的邪火一股股
地往上拱,便再也忍不住,猛地站起来着急麻慌地解着棉袄地扣子。上衣还没脱
下来任它敞着,那手却又性急地去解腰带。棉裤衬裤加上裤头儿本是层层叠叠套
着的,竟让她三下并作两下一把就褪了个干净,两条光腿刚从裤管里抽出来,旋
风一样扭身就上了炕。嘴里还跌跌地念叨着受不了了受不了了,身子却已经钻进
了被子,捧了庆生的脸伸了舌头不管不顾地就亲了上去。
「我正弄的起性,黑不隆咚地却看见一条白花花的大腿从旁边伸了进来,吓
得我猛地撩开了被,一眼竟看见了我,也不知道啥时候上来的,正和庆生两个人
搂做一团亲得滋滋有声。」我张着一张湿乎乎的嘴叫了一声;』娘!『,娘却来
不及招呼,只是伸了手冲我挥了两下,那意思是让我继续,她自己却仍旧和庆生
你来我往地碾压着。
「我索性不去管了,又缩回被里,埋了头把庆生的鸡巴重新放在嘴里,耳朵
却竖着,听着外面的动静。」那娘俩儿热热闹闹,哼哼唧唧的,娘地呻吟悠扬庆
生地哼叫沉闷,一高一低交相辉映份外淫靡,听得我越发地情不自禁,好几次迷
迷糊糊地差点一口把庆生的鸡巴儿咬住。翘起的股沟之间也愈加潮润,薄薄的衬
裤慢慢地竟洇出了一块湿渍。
「漆黑的被窝里越来越热,闷成了葫芦,窝粗重地喘息间几乎窒息,索性一
把掀开被子,一边张了嘴吞咽着一边抬眼看着娘和庆生。两个人却已经松开,娘
正托着松松软软地奶子,晃荡着枣一样儿的奶头送到庆生嘴边。庆生立时像个饿
极了的娃娃,张嘴就衔上了,鼓了腮帮子嘬得用力,把个娘弄得』啊『地一声儿,
身子哆嗦个不停。」我看在眼里,忽地就觉得自己一下子没来由得饥渴,下身就
像爬进了蚂蚁痒得不行。忙吐了口里的东西,伸手到自己两腿之间,隔了裤子扣
扣索索地捻了起来,却越捻越是搔痒。庆生躺在那里好像觉察了,身子挺了两下,
竖在那里的鸡巴晃晃悠悠地点头,我忙又一把攥住,囫囵地吃进嘴里,另一只手
就把自己的衬裤褪下来。
「娘一只手托着奶子让庆生亲着,哆哆嗦嗦地看见我脱着衣服,忙掉了身子,
倒挂着一对吊钟似的奶子垂在庆生头上,脸却朝着我的方向,伸手去拽我。我嘴
却舍不得放开吞着的鸡巴,只好蹭着往这边挪转着身子,然后蹁腿上来跨坐在庆
生胸脯上,还没坐稳,屁股蛋儿却被我娘两手托住了,捧到了自己的嘴边。还没
等我醒过闷儿,湿乎乎热烘烘地私处便被娘的舌头卷住,像送到嘴边的一碗热汤
面,踢哩吐噜地连汤带水上下地舔了起来。我』嗷『地一嗓子,畅快地恨不得蹦
了起来,嘴里早没功夫含着庆生,只剩下一声紧似一声地叫唤。那身子伏在上面
酥软的没了力气,一下子趴在了庆生的两腿之间,屁股却被娘托着仍高高地翘着。」
庆生躺在下面看了个真着,我两腿之间毛发稀疏,那条屄缝越发显得粉嫩肥白,
两片肉唇隐隐地翻出来,淅淅沥沥粘着白沫,又被我娘灵活的舌尖扫了,牵牵扯
扯闪着光亮。我娘的舌头恰如一条肉虫,在我的屄缝中捻磨着,一会儿从上到下
地滑过来一会儿却又探进半截蜻蜓点水般在洞口掠过,那洞口处便被引出越来越
多的汁水,堆积着缓缓地漫成晶晶盈盈的一汪白浆。
「我的声音几乎变成了哭腔,呜呜咽咽地喊着:』娘啊……娘啊……『却更
用力地把屁股撅着,努力地送到娘嘴边。」娘舔一会儿便问上一句:』大丽,得
劲么?『我便嘶哑着嗓子』嗯嗯嗯『地点头。我娘又问庆生:』庆生,大丽骚么?
『庆生揉着我娘的奶子也』嗯嗯嗯『地点头。于是娘更卖力地在我屄上舔着,却
伸了手指竖在庆生眼前,颤着音儿问他:』庆生,看姨的指头,像啥?像鸡巴么?
『庆生哪里还容得去想像还是不像,只会点头应承。我娘却已经撤了嘴,把指头
捻向了我湿淋淋的屄缝,在阴门处挖了一抹白浆,又轻轻缓缓地在屄缝处揉着,
揉到屄缝上端的地方却停住了。那里有一粒肉丘,红红地肿胀着,我娘的手指便
在上面碾压。
「我像突然地被谁掐了一把嫩肉,筋骨也像被突然拽了,上身一下子弹了起
来,一个姿势就那么僵在了那里,口里的一声』娘啊!『竟叫得撕心裂肺。我娘
却并不停手,继续捻得飞快。此时的我,几乎要疯了,不住口地哼着喊着,看似
煎熬却还是把个屁股死死地撅在那里,竟是舍不得离开半分。」庆生看得眼热,
伸了手死死地抓住我娘的奶子,揉搓了一会儿却还嫌不过瘾,又开始往上托我娘
的身子。我娘顺着庆生的那股劲,一点一点地把身子往上拔,庆生的手也顺势滑
下来,抚摸着我娘微微隆起的肚子,又往下触到郁郁葱葱的一丛毛发。最后我娘
便跨坐在了庆生的头上,两股分得开开,黑黢黢毛茸茸的下身豁然晾在庆生眼前,
庆生稍一探头便含了个满满实实,稍一停顿便』吸溜吸溜『地舔了起来。
「这一下差点让我娘把持不住,几乎一个趔趄趴在我翘在眼前的屁股上,忙
手忙脚乱地撑住,嘴里还是忍不住地哼了起来。而我正爽快地没够儿,见娘突然
地停了,忙连声地催:』快啊!快啊!别停!『我娘急忙定住神儿,一边喘着粗
气一边把手指又放到了我的屄上,这次却不再捻了,直接就捅了进去,一根葱一
样的指头立时没了半截儿,杵得我』呀『地一声儿,嘴里却叫了声好:』对!对!
就这样儿!就这样儿!别停,别停啊娘……『」我娘却喊了庆生来看,』看啊庆
生,姨的指头像个鸡巴么?姨用指头肏呢?『庆生忙缩了头看,正看见我娘竖了
指头在我那滑滑腻腻地屄缝中进进出出,那指头上裹了一层黏黏糊糊,抽出来亮
闪闪的像糊了一手的香油,每一次抽动便发出』咕唧咕唧『的声音,倒真像个男
人的鸡巴在肏屄,只是更细一点却有着另一种异样的刺激。
「庆生情不自禁地喘息加重,嘴里念叨着:』肏啊,肏啊,肏这个骚屄!
『我娘啪地一声,在我的屁股上掴了一掌说:』听见了么?庆生让娘肏呢,肏你
这个骚屄!『说完,动作越发迅疾,把个我弄得叫成了一串儿,上身软软地伏在
庆生的腿上,双手却环过来,扒着自己的屁股,把那条缝儿敞得更开,似乎是让
庆生看得更加清楚一样。」』肏吧……肏吧……我就是骚屄!让你们肏!我是个
小骚屄……娘啊……是个老骚屄……肏吧,可劲儿地肏……『说着说着,我竟是
越说越是兴奋,最后那声音竟和着畅快地叫声连成了一串,突然冷不丁地又高了
起来,』不行了!不行了!来了!来了!来了……啊……『嘴里还没喊完,却好
像再也无法承受这一连串地刺激,整个身子一下子就瘫软了下去,像甩上了岸的
一条鲶鱼,大口地喘着粗气却还在不时地抽搐。
「我娘见我泄了身子,自己也有些难以抑制,浑身的邪火烧得得越来越旺,
一边沉了身子把个下身仍放在庆生口边磨着,一边拉扯着我。此刻我也知道该怎
么作,就愣是拼了最后的一点子力气,把自己软软地身子从庆生身上翻下来。庆
生那根刚刚还被我掩在身子下面的鸡巴,立刻卜卜愣愣地甩出来,昂扬地立在那
里,像根儿迎风摇曳得蒲棒,孤孤零零却让人心惊胆颤。」我娘立时眼前一亮,』
哎呦!『一声儿说了句,』我的宝贝儿唷!『往前匍匐着爬了几下,让那根鸡巴
从自己的身子下碾过,也来不及再去掉转身子,耸着个肥嘟嘟的屁股背对着庆生,
一只手从自己的胯下伸过来扶住了,对准了自己的骚屄就往下坐……
「』滋溜……『一下,庆生眼瞅着自己的鸡巴就像棍子捅进了长虫窝,热烘
烘地连根带梢儿吞了个没头没尾,舒服得庆生就像冻了三天冷不丁喝了口酸辣汤,
从骨头缝儿里都透着一股子畅快。我娘更别说,一身丰腴的白肉像打了摆子,扒
着炕沿颤颤微微地就是个哆嗦,却还没忘了抽动,丰满的屁股停了一下就鼓鼓悠
悠地蠕动了起来,一时间,肉和肉撞在一起的』啪啪『声想个不停,中间却还夹
杂着巧姨早已岔了音儿地欢叫。」片刻之后,娘就高潮了,这次是我亲眼所见,
娘的屄里竟然往外喷水,当时还以为娘被庆生肏失禁了呢,等大了之后才知道那
叫潮吹。在娘喷水的同时,庆生也射精了。我也不到哪来的邪火,竟然将庆生那
满是娘的水和庆生精液的鸡巴含进嘴里吸吮舔舐,直到他鸡巴再次硬了起来,我
就让他肏我。这一回庆生是扛着我双腿肏我的,舒坦死我了,我俩几乎同时高潮
了!「×××××××××这时床头柜上小雄的手机响了,他抓了起来接听,低
声告诉葛丽:」
你婆婆!「葛丽吃吃笑着,将耳朵凑上去听婆婆在电话里面说什么,似乎在
让小雄晚上去家里吃饭。小雄应承着放下了手机,葛丽问:」
你和她联系了?她知道你来了?」小雄点点头说:」
嗯,我昨晚过去了!「」肏了?」」肏了!只不过没太尽兴,就是趁你公公
去学校晚自习的时候!「」我婆婆那骚屄跟我娘真是有得一拼啊!「葛丽感慨的
说。小雄笑笑说:」
你也不差啊!「葛丽白了他一眼说:」
人家原来在大勇面前装的很正经的,都是你要求什么让我和婆婆一起给你和
大勇肏,人家的形象被你给毁了,现在大勇都不那么尊重我了,每次都是一边肏
我一边说我是骚屄。「」难道你不是骚屄吗?才十几岁就给人肏!「」是不是骚
屄心里知道就行了,说出来怪怪的!「小雄的鸡巴在她屄里顶了几下说:」
闲话少说,接着讲吧!「」嗯……「葛丽亲了小雄的一口接着讲了下去…
…×××××××××虎头沟的老老少少们,在」
惊蛰「这天开犁耕地了。这是一年农事的真正开始。
虎头沟三面环水,几十平方公里倒有三分之一的湿地,再去了宅基,可耕作
的土地便所剩无几了,人均也就几分。好在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艾河物产丰富,
水美鱼肥一年四季倒也没亏了虎头沟这些老少爷们。地里收成的那些粮食作为口
粮肯定不够,总要去买些议价粮食接应着,于是种好种坏便也不再强求,反正也
不指着那些过日子。
由于巧姨的男人不在家,所以她的地有时候请娘家人来帮忙,有时候就是富
贵干完自己活来帮巧姨,今年又多了个庆生帮忙。
春耕农忙,从惊蛰到谷雨前后再没个闲暇,庆生心里想得笃定,学校里便去
得懒散,倒真成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富贵也乐得多个帮手,常常把庆生指使个
团团乱转。庆生倒不觉得累,年轻力壮的,浑身的力气竟似使也使不完,却看得
大脚和巧姨心里面暗自阵阵的欣慰。
那天一大早富贵便喊着庆生再往地里拉上几车粪,要细细地沤了,庆生答应
得爽快,提了筐便要去粪堆。大脚听见忙叫住庆生,说咱家沤得已经差不多了,
去问问巧姨吧,她那里应该还缺些。
巧姨收拾利索也正要下地,见庆生提着粪筐进来便笑着说还是咱庆生想着姨
呢,缺啥就来啥。庆生也不贪功,嘿嘿笑着:」
是我娘说得,我可想不起来,这几天累毁了都。「巧姨听罢进了屋,出来时
手里便攥了几个煮熟得鸡蛋,笑嘻嘻地往庆生兜里揣,」
来,姨给你补补。「庆生坦坦然然地受了,却伸手往巧姨屁股蛋儿上捏了一
把,小声地坏笑道:」
啥也没姨的身子补,要不,先弄一下?」巧姨娇嗔地回身一扭,」
不要个命了你,要干活呢还想着这些。「」干活才想这些呢,姨不知道,那
事儿可解乏呢。「巧姨」吃吃「笑着,把庆生身子扭转了,推搡着往外走,」
姨孩子都生俩了,啥解乏还不知道?紧着吧你。「说着闹着,两人一前一后
地出了门。那天是个好天儿,没一丝儿风日头也足。庆生来来回回地拉了三车,
卸在地头儿,又和巧姨一起把每一条垄都匀实地扬了耪得熨帖,这才坐下来轻轻
松松地喘上一口气。庆生扯了一根草叼在口中,满嘴的芳香宜人,于是舒坦得长
长吁了一口气,仰脸躺在地上,望着湛蓝湛蓝的天大口大口得把清新涤荡的空气
深深地吸进去又缓缓地吐出来。巧姨盘腿守在一边,解了几粒扣子微微地敞了,
拿条毛巾抹着渗出的汗。又一手把毛巾当了扇子」
呼呼「地扇,另一手却拽着前襟上上下下鼓弄着,喘着大气把身体里散发得
湿热逼出来。庆生偏头,正看见巧姨的衫子起起伏伏地掀了,一截白花花的腰便
忽隐忽现,腰上丰腴的肉鼓鼓囊囊围了一圈堆在那里,竟份外诱人。忍不住悄悄
探起身,一只胳膊撑着,另一只手便顺着缝隙从下面摸了上去,嫩嫩的肥肉粘着
汗涩顿时抓了个满手。巧姨被这冷不丁地偷袭惊了一下,」
啊「地叫起来,以为有草稞里的蛇钻了进来,慌忙中就要起身。庆生却不撒
手,坐坐实实的仍旧抓着,嘿嘿地窃笑。巧姨这才发现是庆生在捣鬼,摩挲着惊
魂未定的胸脯扬手就打,嘴里含嗔笑骂道:」
你个死东西,我还以为是长虫呢。「庆生躲闪着,却死皮赖脸地伸胳膊拢住
了巧姨的腰,满脸的坏样儿,」
呵呵,长虫没有,有根儿肉虫子,姨要么?」巧姨的身子七扭八拐,用眼睛
往四边扫着,隔了挺远还有几家干活的人,远远地三五成群,手里却都忙活着也
没有工夫四下里踅摸。巧姨这才安下心来,回身往庆生大腿上的嫩肉一拧,」
你就坏吧,越来越没个正形儿了。「庆生依旧歪躺着,头却凑过去枕着巧姨
软乎乎的大腿,胳膊抱得更紧,说:」
坏也是姨教得,你得管。「」晴天白日的,让姨咋管?」巧姨伸腿坐好,小
声地说了一句,眼神儿还是警觉地瞄着远远劳作着的人们,手却悄悄地抱了庆生
的头,指头在庆生脸上轻轻柔柔地捻动。」那我不管,反正想要!「庆生撅着嘴,
竟撒起了娇。」刚歇口气,你就不累么?」巧姨眼神儿瞟过来落在庆生可爱的脸
上,心里像被啥东西搔了一下,酥酥软软地,说出的话也立时变得颤颤巍巍,」
不行呢,有人。要不,晚上吧?」」这点活儿咋就累呢?姨看,都是腱子肉!
「庆生攥了拳头伸胳膊给巧姨看,巧姨」咯咯「地笑起来,手指头点着庆生的脑
门儿说:」
馋猫儿,闻着腥味儿就上嘴呢!「庆生的脑袋在巧姨腿上鼓悠着,侧了头耸
着鼻子往巧姨小腹那里闻,」
哪有腥味儿,骚味儿!「巧姨笑得越发骚浪,浑身上下竟如风打花枝般隐隐
乱颤。」
坏啦,越闻越不行了,憋得慌。「庆生跟真得一样,满脸的郑重其事,抬起
头在周围睃视。
地尽头有一陇小坡,坡下面便是洼地,庆生这些天常去那边解手,知道那洼
地中有片树林,林木间一堆一簇没人收割得枯苇子。这土坡紧挨着巧姨家的地,
隔了巧姨家才是别人家的,所以即使现在农忙,也没人绕了远儿跑过来往这边儿
闲逛。也就是庆生和巧姨,倒把这里当成了天然的茅房。
庆生捅了一下巧姨说:」
去林子?」巧姨被庆生说得心里一动,立时也觉得又有一些燥热隐隐地从身
子里往外泛,嘴里还矜持着扭捏,身子却已经动了起来,看看周围没人注意,娘
俩儿个便身子一闪,匆匆地钻了下去。
育秧的富贵揉了揉弯了半天的腰,捶打着直起身子。太阳还没到头顶,富贵
估摸着大脚送饭也快来了,坐在田埂上从暖壶里倒了一缸子水,咕咚咚喝了几口,
便起身往巧姨家的地里走去。没人看着,庆生保不齐又要偷懒呢,再不把地弄好,
转了眼就要耽误插秧了。想起这些,富贵着实地有些不放心。
走到巧姨家地头儿,果然看不见庆生的身影,推车斜斜地歪在田边,地头土
埂上放着暖壶茶杯,却不像是走远得样子。富贵手搭了凉棚四下里看,远远的地
方有人在耕作,却不是庆生。这死东西果然又不知道哪玩去了,富贵恨恨地想。
那他巧姨呢?她咋也不在?富贵继续四下里找着,沿着田埂便上了土坡。这
里视线很好,一眼望去乍然苏醒的整个大地生机勃勃,透过冉冉蒸腾着得地气,
远处的树木房屋曲曲弯弯,一眼望去像隔了层毛玻璃般影影绰绰。
刚刚喝了一肚子的水,走了几步富贵便有了些尿意,转眼一望,正看见下面
一片婆娑的树林和三三两两黄绿相加地苇丛。富贵一阵紧跑,椡着碎步下了坡。
哆嗦完最后一滴,富贵打了个冷战,正要转身得功夫,却听见隐隐的声音由
树林的深处传出。富贵系好腰带,轻手轻脚地趟进去,扒开一丛芦苇,眼前的情
景竟让他目瞪口呆。
这是个啥啊!富贵大大地张了个嘴,半天都没醒过闷儿来。一根碗口粗的槐
树被顶得」哗哗「乱颤,那巧姨却弯着身子抱了树干,把个脸紧紧地贴在了上面,
正闭着个眼睛低声地哼叫着。五官早挪了位置,紧皱着眉头看起来难受得要命,
那哼出得声儿却透着欢畅。腰软软地塌着,裤子松松垮垮地当啷在膝盖处,豁然
一个光溜溜的屁股高高地耸向后面。那屁股白花花嫩得像刚下了屉的热豆腐,煊
誊腾颤微微的,刺得富贵不由自主地眯起了本就不大的眼睛。后面站了个人,活
脱脱是庆生那个兔崽子!裤子也褪了下来堆在脚踝,两条光腿紧绷绷地立着,一
下一下正送着身子,撞在他巧姨的屁股上,」
啪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在寂静的林子里份外干脆清晰。看他巧姨却得劲
儿的要命,庆生越是死命地往前顶,巧姨越是拼了力气拱着腰,张着嘴就是个哼
哼,哼出的调调儿说不出来的一股子骚浪,像只闹春的猫,叫得富贵一时腿软心
颤,差点当下坐在了地上。富贵瞪大了眼,咕咚一下咽了口吐沫,心早就跳得七
零八落的。那边两人仍弄得热火朝天,庆生一声不吭地闷头耸着巧姨的屁股,那
巧姨却还在哼哼呀呀地不住口地催:」
快点儿快点儿,再使点劲儿!「庆生不是和大丽好么?啥时候和他巧姨也弄
上了?我的天爷啊……富贵哆哆嗦嗦地靠在身旁的树上,却咋也不信这眼前的情
景。富贵顺着树干无力地滑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此情此景倒让富贵不知
道是应该生气呢还是应该得意。按理说应该生气的,那根本就乱了章程!一个老
娘们倒和一个半大小子整上了,那半大小子还口口声声叫着她」
姨「呢!可富贵奇怪呢,咋就气不起来?不但不气,富贵的心里竟还有了一
点儿说不出来的沾沾自喜。
说实话,作为男人富贵不是没惦记过那巧姨,论模样论身条,大脚和巧姨不
相上下。但大脚却没有巧姨那种劲儿,富贵说不出来那是种啥劲儿,就觉得巧姨
浑身上下的透出一股子媚气,举手投足的活脱脱一个骚狐狸。不过,惦记归惦记,
但富贵还是有分寸的。自己和葛红兵的关系也不容他这个老实的庄稼汉有那个贼
胆儿?何况,富贵还是个废人。
巧姨和庆生还没完事,弄了几下却看见那巧姨立起了身子,提着裤子趟平了
一丛芦苇,褪出一条裤腿,竟光着屁股囫囵地躺倒在了地上。两条白花花的腿高
高地劈着,招呼着庆生赶紧上来。庆生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把巧姨两条腿就那
么扛到了肩膀上,鼓悠着身子就杵了进去,杵得他巧姨又是一阵乱叫。那叫声儿
更是骚浪,把个富贵叫得一阵阵心里发酥。
到底是我儿子!富贵忍不住在心里为庆生叫了个好。管她是不是老娘们呢,
庆生愿意就行呗。再说了,连大脚都弄了,再搭上个巧姨那也根本就是天经地义!
偷偷爬出来的富贵在回去的路上不由得一阵子骄傲,浑身上下立时生出了一股子
从来没有过的精气神儿。腰板儿也直了,步子也迈得轻快了许多,那劲头儿就好
像刚刚干了巧姨的是他富贵一样。」死哪去了你?」大脚已经来了,远远地看见
富贵劈头就是一嗓子。那富贵竟少有的强横,扬着个头看也不看大脚一眼。大脚
蹲着身子把吃的从篮子里端出来,回身去看,见那富贵背着个手一幅志得意满的
模样儿,呆呆地瞅着地里的秧苗,嘴角却含着一丝丝诡异的笑。大脚拿起手巾」
啪「地抽了富贵一下,」
看啥呢!瞅你那德行,接了喜帖子了?」富贵还是不说话,嘿嘿笑了一声儿,
蹲下来卷了个烙饼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大脚又问:」
庆生和他巧姨呢?咋不来吃饭?」富贵嘴里塞满了东西,支支吾吾地说了些
什么,大脚也没听清,索性站起来要去喊,富贵急忙把嘴里还没吃完的东西囫囵
地咽下说:」
就来就来,我都喊了。「说完,竟似被踩了尾巴,跳起来去拽大脚。
大脚停下脚步,将信将疑地回来,忍不住又盯了富贵一眼,富贵闪躲着大脚
凌厉的眼神,低下头继续闷不做声地大口吃起来。大脚张嘴还想问些什么,后面
却传来脚步的声音,大脚回身,看见巧姨和庆生说着话从地的另一头越走越近。」
嘿,都吃上啦。「巧姨扬着一张桃花儿般的笑脸走到近前,见富贵低头傻吃的模
样,伸脚作势要踢,」
就知道吃,也不说叫我们一声儿!「富贵忙挪了几步,吭吭唧唧地讪笑。」
没叫你们?」大脚听得不对,扭头又问富贵,」
你不说叫了么?」」叫了啊……她们……没听见。「富贵实在不是撒谎的人,
一句话说了个结结巴巴。那两人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自顾自地端了粥碗」吸
吸溜溜』地溜着碗边儿。大脚心里却犯起了嘀咕,看了看庆生他们又扭头看了看
富贵。
跟富贵这个蔫东西过了那么多年,他撅个腚大脚就能猜出他要拉出啥屎,一
件极其不起眼的小事,大脚却觉出了哪里有些不对劲来。
白天还很晴,傍晚的时候天却阴沉了起来,等到半个月亮从摇曳的树影后姗
姗挂起时,已经过了十点多钟。
大脚披着衣服,拖着倦懒的身子悄悄地从庆生房里闪出来,蹑手蹑脚地回屋
上了炕。等把自己的身子四平八稳地摊在被窝里,却又有一种说不出地畅快和惬
意。
富贵却还没睡,鼓悠着身子翻来覆去地在炕上烙饼,一闭上眼,巧姨那丰软
白嫩肥嘟嘟的屁股就在眼前晃,那情景对富贵来说,竟有着一种异忽寻常的鼓噪。
整个晚上,富贵都沉浸在巧姨带给他的这种让他饥渴让他不安的臆想中,以
至于再没工夫去窥探大脚和庆生的奸情。
大脚伸出腿踹了富贵一脚问:「折腾啥呢,还不睡?」
富贵转过身,瞪了发亮得一双眼睛看着大脚,把大脚盯得发了毛,「你咋啦?
看你眼睛瞪得,要吃人哪你。」
话音未落,富贵却喘着粗气钻了过来,一把将大脚抱住,撅着嘴胡乱地在大
脚脸上拱。
大脚扭着身子挣扎,嘴里骂道:「你个死东西!干了一天的活儿,你咋还来
劲儿呢。」
富贵却越抱越紧,一股股热气随着张开的口喷到大脚脸上,「你们不也干了
一天活么,咋也不累?」
一句话说得大脚没了脾气,只好僵着身子挺在那里,任由他揉来揉去得折腾。
富贵搂着大脚揉搓了一会儿,意犹未尽地又去摸下面,费了力气把大脚的腿
撑开,手伸下去却摸了满手腻腻歪歪的东西,凑到鼻子边闻了闻,一股子夹杂着
腥臊的味道扑面而来,「你看你,咋不弄干净再上来呢?」
富贵伸手出去在褥子上胡乱地擦,嘴里还埋怨着。
大脚有些难为情,手里攥了被富贵扒下来的裤衩伸到下面蹭了几下,也放到
鼻子上去闻,刺鼻的味道让她忍不住皱了下眉,忙爬起来下炕,端了洗脸盆撩着
水一下一下地洗,边洗边掏下去,用手指沾着闻,确定没有味道了这才又爬上了
炕。
刚刚躺好,又被富贵抱了个满怀,大脚使劲地把他推开,满脸的不耐烦说:
「哎唷!行啦,你不累人家还累呢。」
富贵却恬了脸不住口地央告:「帮帮忙帮帮忙,受不了了呢。」
那可怜巴巴的样子,让大脚登时没了脾气,只好强忍着满身的倦怠,伏下身
子趴在了富贵的下面,把个软塌塌的鸡巴心不在焉地含进嘴里,怏怏地裹弄。
富贵舒服地长吁了口气,「哦」地一声儿把个身子绷得笔直。
大脚抬眼皮瞟了一眼富贵,掩映得月光下,富贵的那张脸一脸的迷醉,竟是
一幅舒坦透顶的模样儿。
大脚一直以为富贵自从不行了这玩意便没了知觉,好多年便再也没去这样弄
过,富贵也不好意思死皮赖脸地要求。还是前段日子要帮着富贵治病,这才又开
始把富贵鸡巴裹在了嘴里。那感觉其实不好,软了吧唧得像含了一口鼻涕。没成
想那富贵却欢畅地要命,裹弄了几下便到了劲儿,那本不中用的东西竟然还粘糊
糊地渗出了几滴汁水,到把大脚弄了个惊奇。目瞪口呆之余难免还有些愧疚:那
些年净顾着自己了,把个富贵折腾得不善,却从没想着也帮着富贵欢畅一下。
鸡巴是软了啥也弄不进去,但物件是死的人可是活的,自己去就和一下咋就
没想到呢?大脚又想起了这些年富贵的好,心里更是百转千回。
这个晚上,大脚看着富贵那副痴痴迷迷的样子,心里又是一疼,不由自主地
认真了起来,手指捏着伸了舌头舔吸得竟从没有过的尽心尽力。没几下,那富贵
就不行了,哆哆嗦嗦地没了力气。
完了事儿,大脚卷缩在富贵怀里,突然地发笑。富贵问她笑啥?她仍是忍不
住地「吃吃」乐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咋就那么逗呢,刚才……刚才你那样
儿,倒像是被我给干了。」
「被你干就被你干,怕啥!」
富贵嘿嘿地笑了一声儿,却伸了手在大脚光溜溜地屁股上掴了一掌。
这一巴掌,却让大脚突然想起了白天里的事情,看了眼自己的男人,想了想,
问了一句:「今天你是咋了?不对劲呢?」
「有啥不对劲?」
「不知道,就觉得你那精神头儿不对。」
大脚突然探起身,盯着富贵,「还有,你咋看见他巧姨总是躲躲闪闪的?」
富贵吓了一跳,莫非媳妇成了仙姑?她咋就看出了不对?心里这样想着,嘴
里却不敢承认,忙支支吾吾地摇头。那大脚却依旧盯紧了他追问。大脚到没怀疑
他和巧姨有了啥事儿,她知道自家男人的本事,那巧姨患了失心疯也不可能去勾
搭富贵。但女人莫名其妙的本能,让她无法释怀,她的直觉一向很准,尤其是对
富贵。
富贵依旧退缩着,眼神中那种惴惴不安让大脚更坚定了自己的猜测,「给我
老实说,到底咋了?」
大脚伸了手一把拧住富贵,富贵忍不住「哎哎呦呦」地告饶。大脚却越发很
了,掐住一点儿嫩嫩的肉,转着圈儿地拧。富贵终于支持不住,吭吭唧唧地吐了
实话:「今天,发现点事儿。」
「啥事儿?说!」
富贵紧张地瞟了大脚一眼,闷声闷气地说:「我瞅见咱家庆生……和他巧姨
……那啥呢……」
「啥啊?说啊!」
「就是……那啥呗……」
富贵嗫嗫嚅嚅地,那些话到他嘴里竟说得格外费劲。
大脚的心立时提到了嗓子眼儿,看富贵磨磨唧唧欲言又止的,更是急火上升
喝道:「你个笨货!要急死我啊,说啊!」
富贵也急了,索性竹筒倒豆子,从头到尾地说了个清楚,说着说着却越说越
是流利,一场愁死了人的丑事竟被他说得眉飞色舞,还没等他说完,活脱脱把个
大脚惊了个魂飞魄散!
大脚「噌棱」一下几乎从炕上跳了起来,一嗓子把富贵吓了一跳:「你说啥?
这是真的?」
说完,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富贵,那眼神儿似乎要从富贵的脸上挖下块肉来。
半天,也不知道想起了啥,却像中了迷症,手忙脚乱地扯着衣服往身上穿,嘴里
还恨恨地念念有声:这个骚货!这个骚货!眼睛左右踅摸着不知在找着什么,手
里哆哆嗦嗦地系着扣子,却怎么也扣不上。
富贵看着大脚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也怕,急忙一把拽住她:「你要干
啥啊?」
「我去找这个骚货!还得了呢,这不是祸害人么。去找她!这个骚货!」
大脚嘴里嘟嘟囔囔地说了一串儿,挣扎着就要下炕。富贵一看不好,窜起来
一把将大脚抱住,压低了声音央告着:「姑奶奶,你消停会儿行不行啊?这都啥
时候了,你去找她?再说了,黑天半夜地咳嗽一声儿全村都听得见,你不是给自
己找磕碜么。歇着歇着,等明儿个再说,行不?」
大脚被富贵裹挟着跌坐在炕上,目光呆滞,饱满丰腴的胸脯剧烈起伏着,嘴
里却还在喃喃地念着:「这个骚货!这个骚货!」
念着念着,不知为啥,心里竟没来由地一酸,满眶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
扑簌簌地流成了河。
那富贵越发局促不安,摩挲着大脚的后背,不住口地低声劝解着,此时此刻
的富贵倒真不知道该说个啥了。
过了好一会儿,大脚才慢慢地从一种暴怒的狂乱中沉寂下来,长吁了一口气,
却还是忍不住地愤恨,三把两把抹干净脸上的泪,披头散发地扭头瞪着富贵问:
「你说!他俩多长时间了?」
「这,这我哪知道!」
「你咋不早跟我说?」
「这不才看见么!」
富贵低眉耷眼地缩着头,小声地嘟囔着,「再说了,跟你说有啥用,反正弄
也弄了,咱家庆生又不吃亏。」
大脚一听又冒了火:「不吃亏?咋不吃亏!她多大?咱庆生多大?」
富贵瞥了大脚一眼,没吭气,闷声不响地往被窝里钻。大脚一肚子邪火没处
去撒,又见富贵一副不痛不痒地德行,气得牙根儿痒痒,伸了腿冲着富贵拱在那
里的屁股就给了一脚:「睡!睡!就知道睡!倒是说句话啊!」
「能说啥啊,庆生都那么大了,让他自己看着办呗!」
富贵闭着眼睛,鼓鼓悠悠地蜷缩在被里瓮声瓮气地回了一句,回身又招呼大
脚,「赶紧睡吧,明天还有活儿呢。」
富贵越是事不关己的模样大脚却越是不依不饶,一把扯开被子,把个光溜溜
地富贵晾在了那里。富贵哆哆嗦嗦地起来,烦躁地冲着大脚嚷:「你到底要干啥?
多大点事儿啊,你至于嘛!」
「咋不至于?她祸害咱庆生,就是不行!」
「你说得那叫啥话?咋叫祸害呢,我看咱庆生挺舒坦的。再说,不就是岁数
大点么,你不也……」
富贵话刚说到一半,早被大脚扯了被子兜头兜脸地捂了个严严实实,雹子似
的拳头劈头盖脸地招呼了上来。
「你再说!你再说!」
大脚恼羞成怒地张牙舞爪,生生让富贵把没说完得话又咽了回去。
大脚知道富贵早晚要把自己和庆生的破事儿拿出来数落,心里本就存了一份
气馁,她之所以气成了这幅模样,其实更多的是出于本能,就像老母鸡护着鸡崽
子,遇到事情自然而然地张了翅膀把那些鸡雏们掩在下面,早忘了平日里自己也
把它们撵得满院子乱飞了。
富贵也看出了大脚的这份心思,陪着笑脸凑到大脚跟前,小心地帮她脱了衣
服,好说歹说地拢进了被窝,这才又心平气和地劝说了起来:「你也别生气了,
说实话,这丈母娘和女婿搞破鞋的事儿这十里八村的不多了去了?也不是啥新鲜
事。我知道,你觉着她巧姨岁数大不该勾着咱庆生,话说回来呢,你儿子你还不
知道?那是个省油的灯?还不定谁勾谁呢!反正就是个鸡巴事儿,挨肏的肏人的
都舒服不就得了,跟岁数大不大扯不上关系。依你的,岁数小就行了?不还是该
咋弄就咋弄呗。只要别让人瞅见,也别让大丽知道,那就算没事儿。藏还藏不过
来呢,你还要去咧咧,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么?话又说回来,他巧姨也苦哈哈那
么多年了,舒坦舒坦也不是啥坏事,人家闺女都舍出来了,你个虎超超的儿子怕
个啥?」
说到这里,那富贵又嘿嘿一笑,「娘都肏了,再加上个姨,不挺好?」
说完,那双不老实的手又摸上了大脚的奶子。
大脚不由得有些惊奇,咋也想不透平日里蔫头耷脑一锥子扎不出个屁来的男
人,竟然也有个天花乱坠的舌头,把个气死人的事情经他这么深入浅出地一说,
却好似沾了天大的便宜,一时间大脚还真就找不出反驳他的话。等缓过闷来,
「哎唷!」
一声又伸手去拧,「要死了你,说着说着,咋又把我捎上了?」
富贵呵呵笑着闪躲,嘴里说着:「话糙理不糙话糙理不糙。」
那大脚细细一想,其实也就是这么回子事儿,自己个本就和庆生不清不楚的,
这可比他和巧姨的事情要大得多呢。许自己把脚面都洇湿了却不许人家在河边站
站?巧姨理亏不敢说啥,那庆生能干?人家又是媳妇又是丈母娘的,竟比自己要
势众得多,倒了,那臭小子的胳膊肘还不定往哪边拐呢。
大脚此时的愤懑已被富贵的一番话弄得平心静气了一些,细细想想,富贵的
话听起来是那么回事但禁不起琢磨,也该着自家本就是一本糊涂账,说出去哪件
都是骇人听闻的,那大脚便也见怪不怪了。只是心里还是有些耿耿于怀,倒没了
气恼,剩下更多的竟是一种浓浓地醋意,恨庆生吃着碗里的还瞅着锅里,又恨她
巧姨狐狸精一样平白地插了这么一杠子。
娘了个屄!真该把她那骚窟窿给堵上!
××××××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斜
斜地射进来,让略显阴冷的屋子有了些暖意。
今天和巧姨说好了的,要再去翻一下剩下的几块地,庆生努力地睁开惺忪的
眼睛,舒舒服服地打了个哈欠,强忍着满身的困乏起了身。
富贵已经早起下地回来,噼噼啪啪地在当院抽打着满身的尘土,大脚阴沉着
脸正操持着做饭,叮叮当当地弄得碗盆乱响。
庆生拖着懒散的脚步从屋里出来,叫了声「娘」大脚却闷声不理,把手里拿
着的面盆「铛」的一声儿重重地摔在案板上,吓了庆生一跳。
大早起来的,娘这是跟谁?庆生诧异地去看还在院里收拾农具的爹,富贵恰
好回身,一眼瞅见庆生,却像是瞅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急急忙忙地闪了眼神
儿。庆生却没有觉察到今日里和往日的不同,照例去井里压了水,撅着身子「哗
啦哗啦」地漱口洗脸,洗过后擦干净,立刻觉得神清气爽了许多。
大脚在堂屋里重重地把饭桌放到地上,回身又把碗筷摆上来,说是「摆」可
那动静听起来倒像是扔在了上面,然后冷冷地抬了眼皮,看了看外面的爷俩说:
「赶紧着!塞完了干活去!」
娘这是咋了?早起来他俩又打架了?庆生诧异地看了看爹,可爹却像什么事
情都没发生一样,不声不哈地进了屋,庆生赶忙跟上。
饭桌上的气氛格外压抑,好几次庆生没话找话地想要调剂一下,却应者寥寥。
娘从始至终都阴沉着脸,爹却只是闷头扒拉着碗里的饭。庆生索性也不理了,紧
吃了几口,把饭碗一放,站起身来就要走。
「去哪?」
大脚一嗓子喊住了他。
「帮巧姨耪地去啊!」
「不许去!」
「为啥?」
庆生瞪大了眼看着娘,又看了看爹。富贵忙缩起身子,恨不得把耳朵也捂上。
「不许去就不许去!」
大脚斩钉截铁地说,那口气对庆生来说竟是久违了。
「咋啦这是?巧姨一个人也干不完啊,不去还行?」
庆生的脾气这些日子也是见长,见娘一副蛮不讲理的模样,立时就觉得火往
上冒:你们两口子打架,咋就跟我来劲呢?庆生看了看爹,又看了看娘,转身就
走。
那大脚还要去吼,被富贵一把拉住,连摆手带使眼色的,让她别再吭气儿。
大脚却还要挣脱,作势站起来要去追上庆生,被富贵死死地按住:「我的姑奶奶
呦,你非得把脸撕破了不行么?」
「那就让他们这样儿?」
大脚气急败坏地坐下,「气死我了,越想越别扭!」
「行啦,都跟你说了那么多了,咋还想不开呢,你儿子早晚是你儿子,还跑
了不成?」
富贵低眉顺眼地开导着大脚。大脚仍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郁愤,「啪」地
把手里的筷子一扔,扭身进了屋,气哼哼地往炕上一倒,竟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富贵任劳任怨的自己收拾好饭桌,伸头进厢房看了看躺在炕上的大脚,叹了
口气,自顾自地拿着镐头下了地。
昨夜一宿没睡个踏实,想起这些子烂事大脚就一阵一阵地闹心,本来已经被
富贵的一番话说得大脚已经有了些谅解和宽容,但静下心来一想,却还是难受,
就像心头的一块肉,自己费了心思呵护着,却仍是被人家挖走了。
没良心的东西!他咋就那么不知足呢?大脚那不争气的眼泪,不知不觉地又
淌了下来。
庆生也是耿耿于怀的,气哼哼地招呼了巧姨,又气哼哼地不管不顾地走在前
面,把个巧姨弄得也有些奇怪,紧赶慢赶地追上了他,不住口地追问,却啥也没
问出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是富贵来叫的,远远地看见大脚把饭篮子放到了地头扭身就
走了,巧姨喊了两声,大脚却连头也没回。
「大脚咋了?」
巧姨问富贵,富贵支支吾吾的,巧姨又问庆生,庆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那巧姨本是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子,瞅见了事儿不打听明白竟比百爪挠心
还要难受上几分,就又寻了工夫儿追着富贵问,倒把富贵弄了个不耐烦,指着庆
生和巧姨说:「我告诉你们,这两天别招她!」
「咋啦?咋啦?有事儿啊?」
看不出脸色的巧姨还在问着,被富贵眼一瞪,立时闭住了口。自古说蔫人出
豹子,巧姨看出富贵是真急了,竟一声也不敢吭,只是还有些不情愿,小了声儿
嘟囔着:「有事儿说事儿呗,嚷嚷个啥。」
富贵低头卷了根烟「吧嗒吧嗒」地抽了,临了又跟巧姨说了一句:「没事儿
别串门子了,大脚烦呢。」
说完,扭头下了地,剩下个巧姨被富贵没头没脑的这句话,弄得云里雾里地
摸不着个尺寸。
庆生在旁边看着,心里也七上八下的,却再也懒得去问。
后晌回家的时候,富贵在路上就叮咛了庆生:「今个别去乱跑了,好好在家
呆着。」
庆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随口问了句:「为啥?」
富贵也不说,只是吩咐他别出去就行了,「好好陪你娘说说话。」
庆生「哦」了一声儿,不置可否地应承了。
路上遇到三三两两下工的村民,大家互相熟络地打着招呼,像无数条小溪慢
慢地汇聚在一起涌进了村里。各家各户主妇的锅里早已经做上了饭,就等着干活
的人们回来呢。于是村里村外炊烟袅袅,竟另有一番生机盎然。
尽管心里面怨气冲天,大脚仍把一顿农忙时得饭食做得齐齐整整。烙了饼又
割了半斤五花肉,添上些白菜粉条香喷喷地炖了一大锅。
富贵庆生吃得热火朝天,大脚却没那份心思,怏怏地往嘴里送几筷子便再没
了胃口。好不容易等着爷俩吃完,又强撑着收拾好,这才懒懒地回了屋,一侧
身倒在了炕上再也没个动静。
富贵吃过饭随便找了个事由就躲了出去,临走还不忘又叮咛了庆生几句,吉
庆忙不迭地点头应了,倒盼着爹别回来才好。
856。虎头沟的两家乱伦事(八)
庆生把大门关严,又把满院的鸡鸭拢回了窝,庆生雀跃地回了屋,挑门帘进
来,见娘还是那副冷脸躺在那里,闭着个眼睛紧皱着眉头,说不出地一脸冰霜,
忙凑过来,先扯了被给娘搭上,自己也脱了鞋拧身上了炕,习惯性地就并头躺了
下来,和大脚脸对了脸。
庆生刚要张口,却见大脚愤愤地翻了个身,给了他一个脊背,庆生只好又凑
上前,扳了扳娘的肩膀,大脚扭身又挣开。
「娘,咋了这是?跟爹打架了?还是为早起的事儿?」
庆生不解地问。
大脚依旧一声不吭,胸脯却在剧烈起伏着,明显还在生着闷气。庆生推了推
娘,猫一样地偎在大脚身后,胳膊悄悄地搭在了大脚的腰上,「娘,咋啦,说啊
……」
大脚烦躁地把庆生的胳膊拿开,挪着身子鼓悠着和庆生拉开距离。庆生见娘
一副决绝的样子,这才意识到:娘拉着个脸子别扭了一天,原来是跟自己!怪不
得爹千叮咛万嘱咐。
可是,自己哪做错了呢?庆生开始仔仔细细地回忆了这几天自己地所作所为,
可越是想越是摸不找个头脑,倒把庆生愁了个够呛。
庆生只好又凑上来,把整个身子都趴在了大脚背上,换了一副嬉皮笑脸:
「我底那个亲娘唉,跟我说阿,我又哪得罪娘啦?」
大脚仍是鼓悠着身子挣脱,庆生却死死地压着,嘻嘻笑着:「说不说?说不
说?」
把手伸进了大脚的衣服,在大脚身子上来来回回地搔弄着,把个大脚立时烦
躁得不行,猛地死命把他掀下来,挺身坐在了炕上吼道:「说!说!说!说啥说!
你做得啥事你还不知道?」
「我做啥啦?」
庆生真是懵了。
「我告诉你!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当别人都是个傻子?」
庆生一激灵也坐了起来,睁大了眼看着娘问:「啥玩意啊,还人不知还己莫
为的?」
「你自己个清楚!」
大脚说完,「咕咚」一声儿又躺下了,照例给了庆生一个冰凉的背。
「别啊,娘,把话说清楚!你这天一嘴地一嘴的,到底是啥意思?」
「啥意思?」
大脚「刷」地回了身,死死地盯住了庆生,「你说!你给我老实地说!你和
大丽她娘到底是咋回子事儿?」
庆生心里「咯噔」一下,这才明白——东窗事发了!
他大张着口,原本红润黑亮的脸变得刷白,心里就是一个「扑腾」大脚死死
地盯着庆生,嘴里恨不得咬出血丝:「说啊!你咋不说了!跟她你话多着呢,跟
我你就说不出口了?」
那狰狞的样子,恨不得活吞了庆生。
「说……说啥啊……我们也没啥啊。」
庆生哆哆嗦嗦地说了话,却透着那么没有底气。
「没啥?还不说实话呢,告诉你,我都看见了!」
大脚高门大嗓地吼着,那样子哪像个娘,倒活脱一个满肚子愤恨的怨妇模样。
「你看见啥啦?」
「你说我看见啥啦!在树林里,你们干啥啦?倒不怕冻着!青天白日的你们
也敢?咋就那么不要个脸呢?老没个老的样,小没个小的样,没羞没臊倒一个德
行!」
大脚机关枪似的一连串话脱口而出,喷了庆生一脸的唾沫星子。庆生下意识
地躲了一下,再看大脚的神情,咋看咋不像是自己的娘,却更像是自己的媳妇儿。
只是这个媳妇儿,眼睁睁地瞅见了自己的老爷们在偷鸡摸狗,那满腔的怨愤愁苦
竟都在这一刻迸发了出来。
庆生嗫嚅着不知要说些啥,张了半天的嘴,嘴皮子哆哆嗦嗦地,却只是叫了
声:「娘!」
「你别叫我娘!你去叫她吧!那娘多好啊,给你吃给你喝,闺女都给你了,
还能陪你睡……」
话说到此,大脚却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稍一琢磨,竟发现,除了没有闺女给
庆生,剩下的自己这个亲娘竟是一样儿没拉!不由得大窘,恨不得抽了自己的脸,
忙一扭身,囫囵地又躺了下来,心里却在惴惴地气苦:做了孽了!这往后可咋整,
连骂自己的儿子竟然也骂得再不能理直气壮!
越想越是难受,一股子说不出道不明的委屈立时涌了上来,一捂脸,竟「呜
呜」地哭出了声。
庆生这下慌了神儿,长这么大,却还是头一回见着娘当着面这么呜呜地哭,
忙扑了过去,一把把娘抱住,手伸上去胡乱地在娘脸上抹着说:「娘,别哭,别
哭。庆生不了,还不行么?」
说完,一把又把娘紧紧地搂在了怀里,叠叠地央告着。
那大脚却真如一个凄凄怨怨的小媳妇儿一般,扑在儿子怀里越哭越是悲悲切
切,边哭还边握了拳头,在庆生的胸脯上捶打着。
娘的拳头鼓槌一样擂在自己身上,庆生却疼在了心里,抱着娘柔软的身子,
竟是满腔的愧疚,有心赌咒发誓地再不和巧姨来往了,却又实在说不出口,手心
手背都是肉呢,让他怎么能够割舍?
庆生只好紧紧地抱了,把那些甜死人的话翻着花儿地撂出来,像哄个孩子似
地哄着自己的娘。
那大脚哭了一会儿也觉得没趣,抽抽嗒嗒地就依偎在庆生怀里。庆生见娘终
于住了声儿,一颗石头这才落了地,手悉悉索索地在娘背上摩挲,不时地低了头
在大脚脸上亲一下。
大脚本就是一口气没顺过来,这下哭也哭了骂也骂了,再被庆生蜜一样的小
话儿一哄,早就没了啥怨气,却句句甜在了心里,不知不觉的那身子忽忽悠悠地
竟有了点儿邪火。抬眼瞟了庆生一下,正对上庆生满脸地讪笑,轻啐了一口,手
却情不自禁地摸上了庆生,在他下身看似不经意地轻轻捻着。
庆生被娘摸得舒坦,忍不住哼了一声,顺手把娘放在炕上,便去摸摸索索地
解她的腰带,手刚刚伸到那里,却被大脚攥住了腕子:「干啥?」
庆生嘿嘿笑了一声说:「想了。」
「不行,你说弄就弄?气还没消呢。」
大脚装模作样地说了一句,下面却早已放了手,任庆生摸索着解了,又故作
不知地让那双手顺着自己的肚皮滑进去,等那一团毛发被庆生的手刚刚一捻,却
忍不住长吁了口气,「你个坏蛋,又来逗弄你娘了……」
「娘好呢,一挨上就忍不住。」
「娘好还去外面乱来?」
大脚闭上了眼,喃喃地说着,身子已经被庆生搓成了一团泥,不由自主地抬
了屁股,由着庆生把自己的裤子连外到里褪下来,两条腿开开地敞了,把个早已
经返潮的地方清清爽爽地晾出来。等庆生的手摸下去,指头夹住了那酥酥的一片
肉,轻轻地搓着捏着,大脚顿时像被蚂蚁钻了,浑身上下说不出地痒。有心让庆
生赶紧着上来,却还是抹不开脸,只好大口地喘着粗气,把个身子硬硬地挺在了
那里。
庆生弄了一会儿更是情动,抽了空儿把自己也扒了个干净,又贴了上来,手
还在大脚身子上上上下下揉搓着,脸却在大脚的上身拱来拱去,学着猪崽的叫声
儿,一声紧似一声地哼着。大脚忙把自己的衣服敞开,端了一对丰满的奶子给了
儿子,那粒红枣一样的奶头刚刚凑过去就被庆生一口含进了嘴里,吸吸溜溜地裹
个没够。
那大脚一下子便好像踩到了云里,什么巧姨什么大丽早就没了影子,一门心
思地就想好好地舒坦一下,就想让庆生像个马驹子,尽了性子在自己的身上可劲
儿地撒上回欢儿。
耳边娘地叫唤越来越没调,哼哼唧唧地连成了一串儿,庆生被逗弄得更是有
些上火,鸡巴涨成了一根棍子,热呼呼地抵在那里说不出地难受,一拧身就要上
来。刚要动,却被娘一把抱住,老老实实地按在了炕上,娘的身子却爬了上来,
鼓鼓悠悠地在上面蠕动着,两个晃悠悠地奶子倒吊着,像两个圆滚滚的角瓜,在
庆生的胸脯上慢慢地扫动,又随着娘得身子缓缓地移下去。庆生眼瞅着自己的家
伙儿像门钢炮竖在那里,被娘触碰得东摇西晃,刚刚寻了一点缝隙便又倔强地钻
出来,挺了脊梁骄傲地矗立着,像一棵刮不折的老槐树。
「娘,干啥啊,快点啊!」
欲火中烧地庆生难免有些心急,抬头看着娘不紧不慢地动作,终于忍不住地
去催。
大脚抬眼笑了一下,等再低下头的时候,庆生那个棒槌一样的鸡巴便连根带
梢没入了嘴巴中,庆生不由自主地一哆嗦,「哎唷!」
一下便再不吭气了,一双眼只是死死地盯着,看着自己的鸡巴在娘的口腔里
进进出出。
大脚的脚大嘴竟也不小,庆生的鸡巴这些日子越来越是粗壮,青筋暴跳得像
根擀面杖,却被大脚轻轻松松地含在嘴里,舔了吸吸了又舔。
庆生就觉得自己的鸡巴就像个炸药包的捻儿,被娘的嘴点着了,呲呲拉拉地
顺着那里就燃进了身子,起起伏伏之间,把个庆生弄得几乎要把持不住,大口大
口地喘着粗气,胸脯子像个风箱鼓个不停。
「不行了!不行了!」
庆生终于忍到了头儿,身子绷得笔直,大张着嘴就要出来。
大脚却抬眼看着庆生,鸡巴竟还是含在嘴里,动作却越发的快,不时地从嗓
子眼里发出一声声地呻吟。
庆生更是着急,缩着身子想要把鸡巴从娘的嘴巴里拔出来,却有心无力,只
好颓败地躺下,用了力气挺着,感受着自己熊熊的欲望从身体的各个部位涌出来,
又迅疾地汇聚在一起,直到最后一瞬,像一束清泉从泉眼中迸出来,一股脑地射
进了娘的嗓子眼儿。
庆生忍不住舒坦地叫出了声儿,浑身像被揉搓透了一般那么无力酸软。好不
容易那股子劲儿慢慢地退下,睁眼一看,却见娘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含着自己
的鸡巴微微地喘着。
「娘。」
庆生叫了一声儿。
「嗯?」
「弄你嘴里了。」
庆生有些不好意思。
大脚却慢慢地吐出含着的鸡巴,抿了嘴一笑。「赶紧去弄弄吧,脏呢。」
庆生说。
大脚还是抿嘴一笑,含含糊糊地说:「脏啥,好东西呢。」
说完张了口给儿子看,那舌头上白花花一片,粘粘稠稠一滩。
庆生忙推搡着娘说:「啥好东西啊,赶紧去弄干净。」
大脚却不理他,拖着身子爬上来,靠着庆生躺好,嗓子眼「咕咚」一下,竟
咽了个干净。
「你咋还咽了?」
庆生不解的看着娘。
「咽了有啥?真是好东西呢。」
大脚抹抹嘴,竟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把个身子又鼓悠着贴紧了庆生,问:
「娘好还是巧姨好?」
庆生被大脚问得一愣,张了口却不知道咋说。大脚一撇嘴,伸手恨恨地掐了
庆生一把说:「个没良心的,还没娶媳妇呢,就把娘忘了。」
庆生嘿嘿笑着,把娘死死地搂在怀里说:「娘是亲娘呢,那外人咋比?」
「你还知道我是你亲娘?那么大事也不跟我说。」
「这事咋说啊,说了你还不跟我急?」
「知道急就别干,干了还不敢说?」
大脚搂着庆生,静静地倚在庆生怀里,手自然而然地又伸下去摸摸索索。
庆生低头看看娘,娘的头发凌乱,披散的发梢三条五缕地遮挡着娘风韵犹存
却有些落寞的脸,眼角已经有了细细的纹路,眼神却空空洞洞的,也不知道在想
着些啥。庆生心里一紧,竟说不出地疼惜,不由得胳膊更用了力,把娘紧紧地抱
了。
过了一会儿,却听见娘叫了自己一声:「儿啊!」
「嗯?」
「往后女人多了,会把娘忘了么?」
大脚幽幽地问。
「咋会,什么时候都不会忘了娘!」
庆生斩钉截铁地说。
大脚抬了眼,「真得?」
「真得!」
大脚心满意足地笑了,往庆生怀里拱了拱,像得到了承诺的孩子。大脚本有
心想让庆生断了和巧姨的来往,但话到了嘴边却硬生生咽了回去。就算庆生今个
答应了,又能怎样?难道他们真的会断?鬼都不信呢。一个是对啥都新鲜没够的
小伙子,一个是被憋得狠狠地怨妇,只要凑到了一堆,哪还能没个事儿?两家隔
了一堵墙,好得就要成了一家,这种事情哪能够摘得清啊。
再说了,那还是丈母娘呢……大脚越想越觉得自己像是一条网里的鱼,周围
都是乱七八糟的网线,密密麻麻层层叠叠,让她挣也挣不出来。大脚忽然觉得很
累,累得没了心气儿。
大脚偷偷地长长叹了口气,却不再想去纠缠这些乱得没边儿的这些事儿了,
索性由了他们吧。自己和巧姨是一对好姐妹,或许是老天有眼呢,让我们有了庆
生。既然有了,就让它这样吧,这日子不就是这么过的么。狗肏猪,稀里糊涂呗。
大脚想起了昨夜里富贵的那些话,直到今天,才觉得富贵的那番话还真是有
了些道理,也直到今天,大脚才彻彻底底地真得放下了。
想到这儿,那大脚竟豁然开朗,心里一块重重的石头「呱嗒」下,落了个干
净,刚刚还乏透了得身子陡然轻松了起来,抬了脸明媚地看了庆生,问:「儿呀,
还行么?」
手往庆生的鸡巴上捻了一下。
「行不行的,娘试试呗。」
「试试就试试。」
大脚一个翻身就爬了上来,却掉转了身子,把个肥肥的屁股撅在了庆生脸上,
「甭废话!先给娘舔舔!」
「遵命!」
庆生应了一声,伸了舌头就凑了过去,刚刚的湿润还未消退,屄缝依旧湿淋
淋的顺顺滑滑,肥厚的阴唇耷拉在那里,饱满晶莹。庆生的舌头上去一扫,像端
了盘凉粉,竟吃了个风卷残云,把个大脚舔得登时浑身像被抽了筋,酸软成一团,
张着嘴只会「啊啊」地叫唤。
庆生正弄得欢畅,大脚便有些支持不住了,猛地把屁股抬得远远地,手伸过
来掩住那条湿淋淋地屄缝,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不行了,不行了,等会儿等会
儿……」
「咋啦?」
庆生的半截脸都被蹭得水光锃亮,正津津有味之时,眼前的身子却挪开了。
「等会,等会,受不了了。」
大脚趴在了那里喘成了一堆,「你现在……现在行了呢,家伙好使,那舌头
也那么……那么厉害?快……快赶上你爹了。」
「我爹也用舌头?」
「废话,家伙不好用,可不就指着舌头呗。要不咋整?」
大脚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尽量让躁动的身子平静下来。
「哦。」
庆生点点头,顺手又把娘的屁股按下来,手指在股缝中搓着,把大脚搓得又
是一个激灵,忽然回头问:「都是你巧姨教得吧?要不你懂这个?」
庆生不好意思,憨憨地笑了一下。大脚却扭了扭屁股说:「还教你啥啦?给
老娘使使。」
「也没教啥啊,巧姨又不是老师。」
大脚哼了一下,「她?她这玩意儿可比老师强,十个老师也不如她呢。快啊,
紧着。」
说完,又焦躁地扭了屁股凑得更近,凌乱的毛丛有几根搔到了庆生的痒处,
庆生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大脚回头看着庆生,以为庆生着了凉,却见庆生聚精会
神地盯着自己的下身,用手在上面梳理着乱丛丛的毛,让她又是一阵舒爽,忍不
住哆嗦了起来,不住口地催:「快着快着,一会儿你爹回来了。」
庆生一想也是,忙又伸舌头在娘那处儿舔吸了起来,手指却仍未离开,滑溜
溜也塞了进去,一时间手口并用,把大脚弄得刚刚消停下去的身子又忽忽悠悠地
荡漾起来,张了嘴唤得越发快活:「对对,就这样就这样,哎呦,哎呦……」
叫唤了一会儿便再也忍不住,慌慌张张把身子转了过来,垫着身子用手捏着
儿子的鸡巴,刚一对准就没头没脑地塞了进去。
等到那鸡巴连根儿都进了身子,这才像三伏天里灌了口甜甜地井水,又满足
又舒坦地长长呻吟了一声儿,软软地爬在儿子身上,嘴里喃喃地念着:「要了命
了要了命了……啥也不求了,有这东西就行了……就行了……」
说完,鼓悠着身子在庆生身上磨了起来。
毕竟干了一天的活儿,大脚强撑着身子还是有些乏力,动了一会儿便浑身淌
汗,终于瘫软在那里,却还觉着没有尽兴,鼓动着庆生上来。
庆生身子骨精悍,浑身像是充足了电的电滚子,一骨碌爬了上来,抄起娘的
两条腿扛在肩膀上,噼噼啪啪地抽动,把个大脚肏得一阵阵声嘶力竭地叫。
庆生却紧盯着娘,看着娘那张风韵犹存的俏脸被一阵紧似一阵的快活弄得变
了形状,不由得兴奋异常,抽出来时缓缓的进去时却迅猛,顶得大脚的身子忽悠
一下,胸脯上摊开的两只浑圆肥满的奶子,像两个被线栓上的球,一会儿上去一
会儿又下来,竟飞舞得庆生眼花缭乱分外刺激。
于是庆生更用了劲,拧了全身的力气撞上去,嘴里还问着:「这样行么?得
劲儿么?」
「得劲儿……得劲儿……」
大脚早就被肏得迷迷糊糊,就像是被推上了转着圈的磨盘,就是个晕头转向,
恍恍惚惚地听了庆生再问,便也恍恍惚惚地应了,然后剩了一口气儿拼了老命把
个身子死死地顶着,迎着庆生一次猛似一次的撞击。
那撞击似颗出了膛的炮弹,呼啸着就钻进来,带着火辣辣的热让大脚几乎要
晕死过去,但撞击之后带来的那股子透心儿的舒爽,却像是把大脚的魂儿勾住了
又摩挲得舒舒坦坦,让大脚欲罢不能。
「好儿啊……」
大脚发了疯似的喊着,她不知道自己是哪辈子积了大德,竟让自己有了个这
样的儿子,她恨不得立马把庆生死死地搂进怀里好好地疼个没够,又恨不得一口
吞进肚子,再怀上个一年半载。
屋里面娘俩个大呼小叫地干得痛快,没成想却乐坏了缩在堂屋里的富贵。富
贵早早地躲出去前后街地转悠了一圈儿,却实在是无聊,只好溜溜哒哒地回来。
进了院儿见屋门掩得好好地,知道那娘俩已经进了屋,便悄悄地推门,蹑手蹑脚
地进来。刚一进来,便听见厢房里男女弄事儿的动静,哼哼唧唧的不绝于耳。
富贵抄了个马扎,顺门框坐下,竖了耳朵听着。那动静断断续续,一会儿是
噼噼啪啪的声音,一会儿又是大脚直了嗓子的叫唤。到最后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
高亢,富贵忙起身把堂屋的门死死地关上,心跳得「咚咚」地山响。
没成想关上门,那声音却钻出来再也没个去处,浩浩荡荡地在空旷的屋子里
回荡着,像条肆虐的狂龙在上蹿下跳,惊得富贵又手忙脚乱的开了后门,溜到山
墙的墙根儿,垫了脚看厢房的窗户有没有关严。等一切弄得妥当,这才心有余悸
地回来,喘着粗气蹲在门边。
屋里那两个还在没完没了,那动静也是越发地肆无忌怠。本就没富贵啥事,
可他却呼哧带喘的竟像是经受了一场大的波折,让他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哎呦……哎呦,把娘肏死了……」
大脚的声音几乎岔了气儿,却有着一股子勾了魂儿的骚浪。富贵又想起了他
巧姨:那巧姨地叫声却着实比大脚还要媚气,悠悠荡荡地骚到了骨头里,还有那
雪白的屁股,肉呼呼粉嫩嫩的让人眼晕。
富贵几乎要流了哈喇子,心痒得百爪挠心。富贵知道自己的斤两,那巧姨的
身子是沾不成了,哪怕摸上一摸呢?
富贵想着念着,耳边鼓动着屋里淫靡骚浪的动静,眼前晃悠着巧姨白净的身
子,手却不知不觉地伸进了裤裆。这一伸,却把个富贵着实地惊着了!
我的天爷啊,咋就硬了?
×××××××××北方的春天有时候姗姗来迟,有时候却瞬间即逝,勤劳
的人们只好争分夺秒地和老天抢着时间。忙忙碌碌中,洋槐花就铺天盖地地开了。
这是虎头沟一年一度的盛景。这里本就水美土肥,但春天里,当别的植被仍
旧抽绿拔节的功夫,却唯有那洋槐争先恐后地开了花,于是每年春末村里村外便
白多绿少,像下了一场大雪。
一嘟噜一嘟噜的槐花像成串的白蝴蝶,硬是缀满了树枝,把纤细的枝杈压得
弯弯的,招惹得成群的蜜蜂东奔西忙嗡嗡不止。一阵风吹过,树底下便是一阵花
雨。
那略带香味的槐花,纷纷扬扬飘飘洒洒,用不了几阵,地上便是一片的白了。
整个虎头沟,更是天天笼罩在一股股浓郁的花香中,让那些在田间地头耕作
的人们,每天沐浴在一种舒畅愉悦的空气里,身子骨轻了累也便不觉得累了。
即使没有槐花的香氛,今年的春天对富贵来说也是从里往外地乐呵。那些熟
悉富贵的左邻右舍们,忽然发现富贵没来由得似乎变了个人。再不是那么沉默寡
言,再不是一如既往地佝偻着腰,整个人就好似脱了胎换了骨,从眯起的皱纹里
都透出了一股子扬眉吐气的得意。好多人都猜着,莫非今年他家的地里种下了金
子?
地里有没有金子大脚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个的男人那说不出口的毛病,
就那么好了。
那一天,娘儿俩好不容易折腾得过了瘾,前脚庆生刚刚回了屋,后脚富贵就
「滋溜」一下钻了进来,吓了大脚一跳,光着的身子还来不及收拾,便被富贵劈
头盖脸地又压住了。
「你干啥!」
大脚身子乏得透透的,却仍是拼了最后的一点儿劲撑着。那富贵却呼哧带喘
地把自己也脱了个干净,兴奋得两眼冒了光,嘴里嘟嘟囔囔地念叨着「行了!行
了!」
大脚听着糊涂,问他:「啥行了?」
富贵却不答话,脱得利索了便手忙脚乱地把大脚的腿扛到了肩膀上,那大脚
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有个东西顺着自己那还没来得及清理的缝儿,像个长虫一
样钻了进来。
大脚一下子懵了。多少年了,大脚早就习惯了富贵的另一种状态,潜意识里,
那个硬实实的物件儿再也和富贵扯不上关系,今天冷不丁这两样竟凑到了一处,
一时半会儿地,那大脚云里雾里的就像是做了个梦。
富贵攒足了力气一下一下着着实实地在大脚身子上拱着,心里的欢畅无法言
语,那感觉就像是又磨好了一张犁,终于可以在自家失而复得的地里,尽情地开
垦,把憋了多少年的劲头儿一股脑地使了出来。
他低了头,嘿嘿地笑着喘着,一下紧似一下地顶着,瞪了眼睛盯住了大脚迷
茫的脸问:「咋样?咋样?」
那大脚终于被顶得醒过了闷,猛地发现这一切真真儿的竟不是个梦,慌忙伸
了手下去摸,天爷啊,自己劈开的大腿根儿里,竟真的是一截有了筋骨的棍子!
大脚还是有些含糊,顺着那物件又朝上摸了过去,这回没错了,密密匝匝的
毛儿里,那物件连着自己的男人呢!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大脚忽地一下就掀翻了富贵,那富贵还在尽情地驰
骋着,猝不及防就躺在了炕上,正想要翻身跃起,却被大脚死死地压住了。
大脚就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双眼睛竟似不够,不错神儿地盯在了那里,
小心翼翼地去摸一下,却像是被火燎了,忙不迭地又缩回来,定了定神儿,又伸
出手去攥,却不敢使劲儿,仍是谨谨慎慎地捧着,像捧了件易碎的花瓶儿。
「娘呀,真好了?」
大脚颤颤微微地扭脸看着富贵,还是不相信的样子。
「可不真好了!」
富贵骄傲地挺了挺身子,鸡巴似乎善解人意,也随着他气宇轩昂地晃晃悠悠。
「哎呦娘呀,老天这是开眼了!」
大脚终于相信了眼前的事实,终于放了心般一把把鸡巴抓了个满满实实,在
手里热乎乎,硬邦邦,在大脚眼里,却比那百年的人参还要可人疼呢!
接下来的日子,两口子似乎突然地焕发了青春,每日里地里的活累死了人,
回到家里却仍是有使不完的力气。天天吃了饭,撂下饭碗随便找个缘由就把庆生
支了出去,庆生刚刚出门,两个人就着急麻慌地上了炕。十来年攒足了的饥渴,
这些日子一股脑倾泻了出来,每日里大呼小叫连绵不绝,竟似个没够。
好在庆生心里惦记着巧姨和大丽,大脚不找兴他,他乐得躲得远远儿的,家
里面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竟是一点没有察觉。一连多少天,每日都耗在巧姨家里,
生生乐坏了那娘儿俩。
新鲜劲总有过去的时候,大脚和富贵毕竟岁数大了,体力也渐渐地不支,这
些天终于消停了下来。
那富贵一旦消停下来,另一件事情立马像堵在嗓子眼的一团乱糟糟地鸡毛,
每天撩搔着他,让他吃饭睡觉都不安生。
那天,地里的活儿着实地多了些,富贵的身子酸软得没了一点力气,吃了饭
便倒在了炕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地嗓子渴得冒了烟儿,富贵闭着眼
喊大脚倒杯水来,一连几声儿都没个动静,睁眼一看,大脚的被铺在那里,人却
不知道去了哪儿。
富贵的心激灵一下,麻利地起身,趿拉着鞋就奔了外屋,还没出门,正和刚
刚进来的大脚撞了个满怀。
「着急扒火的你这是干啥?」
大脚恼怒地问。
富贵瞪着眼也问:「你干啥去了?」
大脚斜斜地瞥了富贵一眼,也没理他,爬上炕脱了衣裳往被窝里钻。
富贵撵上去,拽着大脚不撒手,「你说,你干啥去了?」
大脚烦躁地把他扒拉开说:「管我呢,赶紧睡吧。」
「睡!睡啥睡!你说,你是不是又去那屋了?」
富贵虎视眈眈地瞪着大脚。
「是!去了!咋啦?」
「咋啦?」
富贵一双眼睛瞪了个溜圆,一把掀开了大脚的被子,「你咋还去呢?」
大脚刺棱一下坐在了炕上,「咋就不能去!当初不是你上赶着撵我去的?」
「当初是当初!能和现在一样?」
「现在咋啦?我看一样!」
大脚哼了一声儿,白了他一眼,扭头又躺下来。
富贵被大脚的轻视弄得有些郁愤。这些天来,身子的无恙让他的性情不知不
觉有了些转变,就像是一只家雀突然地生了一对儿老鹰的翅膀,立马觉得满天满
地地随便翱翔了。窝囊了那些年富贵一直忍着憋着,这里面有对自己的无奈也有
对大脚的愧疚,现在终于万事大吉,那些个无奈和愧疚瞬间便烟消云散,随之而
来的却是从未有过的膨胀。他自己没觉得,但心里面却再也容不得任何人对他的
轻视了。
看着大脚冰凉呱唧的一个背,富贵的火腾地就冒了出来,也根本就没过脑子
下意识地抡圆了蒲扇一样的手掌,冲着大脚拱在那里的屁股上去就是狠狠的一个
巴掌。
「啪」地一声脆响,把个大脚扇得「嗷」地一声惊叫,大脚本就不是个善茬,
在家里颐指气使惯了的一个女人,哪受得了这个?一激灵就窜了起来,哭喊着扑
了过去,和富贵扭成了一团。
富贵心里也是含糊,刚刚也不知道咋了就动了手,等回过神来还没容后悔,
大脚就疯了一样地上来一通抓挠。
开始富贵还气哼哼地和大脚撕打着,但这些日子刚刚形成的那种小人乍富的
激动,却仍是没有拗过多年来被大脚压制着的那种习惯。几个照面下来,那大脚
早就骑上了富贵的身子,再看可怜的富贵,却只会抱着个脑袋缩在炕角里喘着粗
气。
「还反了你了!还动上手了!你以为你现在能啦?我告诉你!不好使!」
撕扒了一会儿大脚也累了,大口喘着坐在了炕上,却仍是愤懑,披头散发地
数落着富贵,「给个鼻子你还就上脸了!让你暖和暖和你还就上炕了!」
富贵刚刚冒出来的一点自信还没等生根发芽,就被大脚搂头盖脸地扼杀在了
摇篮里,现在剩下的就是一肚子委屈。人比人真是得死,原先自己有病,被大脚
骂了喊了也就算了,可现在全息全影的,大脚一嗓子上来,自己心里咋还是「突
突」地乱颤呢?看来人的命还真是天注定,一条泥鳅再怎么蹦跶它也终究成不了
龙!
想到这里,富贵不由自主地一阵悲哀。
大脚坐在那里仍是不依不饶的,富贵越是不说话她倒越是来气,伸了腿给他
一脚,「现在你咋蔫了?你刚才那劲儿呢?你再打啊,你再打我一下试试!」
富贵现在是彻底地没了脾气,小心地爬起来嘿嘿着一脸讪笑:「你咋还急了
呢,那不是打呀。」
「那不是打?那我那样儿也给你一下行不?」
「行行,我错了,中不?」
富贵陪着小心凑过来,伸出手去帮大脚拢拢散乱的头发,大脚没好气地把富
贵扒拉开,一扭身再不愿理他。富贵讨好似的安顿大脚睡下,扯了被子给她盖好,
想了想,终于还是悄悄地钻进了大脚的被窝,战战兢兢地靠上了大脚的身子。
过了半天,见大脚再不言语,逐细声细语问了一句:「还生气呢?」
大脚哼了一声。
「我不就是问了一句嘛,也至于生那么大气?」
富贵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大脚却唰地一下回过身来,虎视眈眈地盯了他:「你到底是啥意思!」
「我就是想跟你说,往后别去那屋里,行不?也别和庆生再……再那啥了,
行不?」
「为啥?」
大脚明知道男人的那点心思,却还是明知故问。
「这还用问为啥?那时候是我不行呢,你去也就去了,现在我行了,那肯定
不能去啦。」
「哦,你不行的时候就让我去,你现在能了,就不兴去了?」
大脚慢条斯理地说,「你咋就那么合适呢?你把我们娘俩当个啥啦?还真成
你的药引子了?咱不说别的,那庆生是你亲生的儿不?」
「当然,当然是哩。」
「我看不像,我咋看咋觉得那庆生就跟那猫啊狗啊差不多呢,用着了呢,就
牵过来逗逗,没用的时候干脆一脚踹旮旯去。是不?哦,你不行了就想起你儿子
来啦?你那儿子也傻呢!小身子骨一点都不吝惜,又帮你伺候媳妇儿又帮你治病
的,心气儿刚起来,得,被他爹一脚给踹下了炕!」
说到这儿,大脚冷冷地瞥了富贵一眼,「他倒霉是不?有个不要脸的爹!当
初这馊主意是你出的不?你把这事儿惹起来了,你想了就咔嚓一下了了?你当这
是一顿饭呢,你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你现在好啦,啥毛病都没有啦。你想过
是为啥不?不说谢就算了,咋还过河拆桥呢?你为我们娘俩儿想过没?这丑事做
下了,你说结就结了?你把我们当了啥?你自己个又是个啥?」
说着说着,大脚不由得一阵子凄苦,眼窝像被烟熏了,晶莹莹溢满了眼眶。
富贵被大脚的一番强词夺理说得还真就没了脾气,一时半会儿地也转不过弯
来,吭哧了半天,到底也不知道怎么答对大脚,憋红了一张脸就那么冲着大脚抓
耳挠腮。
那大脚却还是不紧不忙地说着自己的章程,越说越是辛酸,越是辛酸却越是
振振有词,把个荒谬不堪的丑事最后竟说得理直气壮,似乎天生就应该是这样一
般。女人似乎就是这样,不在情理的事情从不敢越雷池半步,可一旦跨进去了,
想要回头却比登天还难了。现在的大脚,无论是心还是身子,早就不把庆生当做
儿子了,那一张脸早就豁了出去,事已至此,任是九头牛怕也牵不回来。
「那、那咋整?『富贵理屈词穷地望着大脚。」你说咋整?」大脚白了富贵
一眼,眼泪叭汊的把身子恹恹地转过去,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你不是说了么,黄鼠狼子翻书——稀里糊涂呗。「富贵长长地叹了口气,心
里还是堵得难受,却一时也想不出个更好的主意。也许只能这样了,懒家雀不搭
窝——过一天算一天吧。于是,两口子再不说话,背对着背各怀着心事。
大脚为终于说得富贵哑口无言而兀自沾沾自喜着,富贵一闭上眼,烦躁之余,
却想起了巧姨那白花花的屁股。
半个月下去,农活渐渐地稀松了起来。该忙得也忙得差不多了,剩下一些田
间地头地养护对这些庄稼把式来说,变得不痛不痒。艾河的水早就开始奔腾蔓延,
稍稍清闲的老爷儿们们又开始忙着收拾渔具,织网地织网补船地补船,而女人们
便继续地在自家的场院里织起了席。
这些日子,一墙之隔的两家人走动得却少了起来。
巧姨是个闲不住的人,往日里一天咋也要溜达过来几趟。可自从那日里,富
贵绷着个脸告诉她少串门子,她心里就开始嘀咕。好在她大喇喇地心宽,过了几
日便没事人儿一样了,照例地串过来和大脚聊上几句闲篇。
可来了几次,巧姨便琢磨着不是个味儿,大脚每次都爱答不理的,一副拒人
千里的模样,让她着实地不舒服。巧姨的心里藏不住个事情,风风火火地问了大
脚:」
家里有事?还是我得罪了你?」那大脚却仍是那副怏怏的样子,不紧不慢地
说:」
没事儿!「,却透着一股子淡漠。几次下来,倒弄得巧姨臊眉耷眼地别扭。
巧姨又问了庆生,庆生也说不出个啥,每次都含含糊糊地。但言语表情中,
却分明是有事儿。把个巧姨急得,恨不得钻进庆生的肚子里,肠肠肚肚地理个清
爽。
这日,巧姨照例地扛了锄头下了地,顶着日头间了间苗又把一些新长的草清
理干净,这才汗津津地坐在地头喝了口水。
刚到了谷雨还没过立夏,那火辣辣的太阳却像是喝了鸡血,见天儿忙不迭地
挂在没遮没挡的天上。前些日子还是那么清爽醉人的春风,这几日却变了性子,
再也不愿意像撒了欢儿的鸟,在这片土地上拂来舞去的了,却也似怕了这热烘烘
地日头,一时间竟躲得无影无踪。
四处的玉米谷子才半人来高,根本也没个阴凉。巧姨在垄上坐了一会儿,便
觉着背脊被灼得火辣辣地疼,手遮在眼前儿四下里望了望,便又看见了土坡下那
片郁郁葱葱的树林。
回身端了水壶,巧姨抹着汗爬过了土坡,顺着斜斜的坡道一溜小跑着钻了下
去。地上有软软的草,翠绿清香。巧姨找了棵槐树懒懒地靠着,坐在暄厚的草上
说不出的惬意。
倒了一杠子水,正要往嘴边送,一抬眼,却见土坡上又一个人影爬了上来。
巧姨凝神去看,见是富贵,忙喊了一嗓子。
富贵也是干了一会儿正要歇着,心念一动,却想起了巧姨,这才踱了过来。
远远地便看见巧姨往树林了去了,忙紧跟着撵了上来。」你咋来了呢?」富贵走
到近前,巧姨这才问了一嘴。富贵也找了棵树,舒舒服服地倚着坐下,说:」
渴了,忘了带壶,就找你来了。「」那大脚没给你送来?」巧姨把自己手里
的搪瓷缸子递给他说。富贵接过来,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说:」
没,她忙呢,兴许是没空儿。「」她这一天到晚竟忙些啥呢,也不见她出来
了?」」忙啥啊,也就是家里那点事儿呗,然后再织织席呗。「富贵卷了棵烟,
吧嗒吧嗒地抽上。巧姨却叹了口气,羡慕地说:」
还是你们好,男耕女织的。哪像我,里里外外净看我一个人忙活了。「」这
不庆生已经有一个多月没上学了,不总是去你家帮忙呢?」」说的到也是,要不
是你家庆生啊,我还不知道会累个什么奶奶样呢!「巧姨抄起手巾抹了把汗,」
真盼着孩子快点长大,赶紧给她俩把婚事办了,我也早点得姑爷的济!「富
贵听巧姨这么说,忽然嘿嘿地笑了,意味深长地看了巧姨一眼,小声地嘟囔了一
句:」
现在那济也没少得。「」啥?」富贵说得小声,巧姨仍听了个真着,」
我咋听你那话里有话呢?」富贵依旧憨憨地笑着,」
没啥没啥,我说现在,庆生不也帮着么。「」噢!「巧姨看着富贵,庆生现
在长的比他爹还要结实,巧姨没来由的脸红了。
富贵斜着眼瞟着巧姨俊俏绯红的脸,却越看越是心动。多少天了,富贵和大
脚对那种久别重温的事儿慢慢地也降了些温度,再加上隔三岔五的,大脚仍旧和
庆生滚在一堆儿,富贵的心里却咋想咋是疙疙瘩瘩。可这种事情既然有了,那两
人断没有分开的道理。说也说了吵也吵了,那大脚一门心思,富贵也不敢再去招
惹,闲下来也只好自唉自叹的,悔不该当初出了个这样的馊主意。
世上哪有后悔药去卖呢?富贵想开了,也就认了。于是,日子仍是按部就班
地过着,只是忙活了大脚。这头儿答兑完了老爷们,那头儿还惦记着儿子,来来
回回的,却也说不上是累还是爽了。
每次大脚去了那屋,富贵总是一副装作无动于衷的样子。有时候也跟过去,
贴了门边仍是竖着耳朵听。但闭上眼,心里面想的却不再是大脚,竟换了巧姨,
那暄腾腾肉呼呼的屁股蛋,可真是白啊!那婀娜曼妙的腰身儿,竟像个风吹得柳
叶儿说不出地馋人。还有那声儿,哎哎呀呀地,一嗓子能勾走了魂儿!
想起这些,富贵的心恨不得跳出了腔子,那个刚刚好了的鸡巴立马硬得像个
石碾子,任谁也看不出,竟是个十几年都曾是个蔫黄瓜的玩意儿!
现在,每天里朝思暮想的那个女人,就坐在了跟前儿,富贵的心又开始」扑
通扑通「地跳了起来。常言说,色胆能包天。富贵被那股子邪火鼓悠着,眼睛也
直了,气也喘得粗了,就连身子也开始不知不觉地往巧姨身边悄悄地挪了几挪。
巧姨对富贵的变化却一点也没有发现,依旧独自在那里述说着庆生的好。桩
桩件件的,芝麻粒一样的小事儿都想了起来,把庆生夸成了一朵花。好不容易说
完了想喝口水,一错头,却吓了一跳。那富贵不知道啥时候竟凑到了跟前儿,瞪
圆了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望着她,像是一条看见了肉骨头的狗。」娘呀!你凑这
么近干啥?」巧姨手里端着的缸子差一点没泼出来,嘴里说着,下意识用手去推,
一截胳膊刚刚伸出去,却被富贵攥了个结实。
巧姨看着富贵喷着粗气越挨越近,隐隐地觉得不安,便用力去甩,可富贵一
只手钳子一样,抓得死死的。
巧姨这才真正地害了怕,慌慌张张地挪着身子,却被富贵越拉越近。富贵的
一张嘴热烘烘凑过来,喷着浓重的旱烟味道,熏得她几乎闭过气去。巧姨实在是
不明白,一贯老实木讷的富贵今个这是怎么了?竟活脱脱变了个人!本是个废物
呢,今天他是想干啥?
巧姨拼了力气推搡着,嘴里不住口地骂:」
你这个现世的玩意儿,你是想死呢!连我你也欺负?」富贵不吭声,一门心
思地去拉去抱,脑子里晃来晃去地就是巧姨那白净的身子。
两个人就在这树林子里拉拉扯扯地厮缠着,那巧姨到底是个妇人,没几下子
便有些力竭,被富贵囫囵地搂在了怀里,还没等张口叫出声来,一对兔子一样蹦
跳的奶子便被富贵严严实实地捂住了,像个面团似地被他揉来揉去。
巧姨这下是真的急了,鼓悠着身子挣脱,嘴里骂着威胁:」
你个孬货!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你看我不跟大脚去说的,你看我不跟大脚去
说的。「富贵却一点都不怕,一只手箍着巧姨,一只手揉搓得更是用力,身子扭
过去,竟把巧姨压在了下面,任巧姨打挺似地挣扎,嘴却也凑了上去,隔着衣服
就在她奶子上胡乱地拱。巧姨更是慌张,一时间也不知要说些啥,只是不安地扭
动着身子,嘴里边迭迭地念叨着:」
这哪行,这哪行?红兵回来了不宰了你啊!「」咋不行!庆生能肏,我咋就
不能肏?」富贵喘着粗气闷声闷气地说,全然没顾得上她还提到了自己的发小葛
红兵。巧姨的心里霎时」
咯噔「一下,却似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啥?庆生咋啦?」富贵嘿嘿笑着,抬起脸望着巧姨因为紧张而变得通红
的脸说:」
别瞒了,我都知道。不说就是了。「」你知道个啥?你胡说个啥哟?」巧姨
躲闪着富贵的眼神,挣扎的劲头儿却再不像刚才那么决绝,就似硬邦邦的轮胎被
人一下子撒了气。」我胡说?我都看见了,我胡说?」富贵瞪着眼,神情却又是
那么的洋洋得意,有一种陡然把别人捏在手心里的自满,」
在这,就在这儿!不是你俩?」巧姨被富贵问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更想不
出怎么答对。看来他是真的知道了,这可咋整?
巧姨厌恶地看着眼前的富贵,无论如何也无法把这张龌龊奸险的脸和以往那
种憨厚木讷的富贵联系起来。但把柄被攥在他的手里,却再也由不得自己了。这
可是天大的事情,别说被村里人知道,自己男人知道,即使是大脚,那也断断不
会饶了自己。那可真就活不成了!
想到这些,巧姨一下子浑身瘫软,忘了挣扎忘了抵抗,摊开了身子竟任由他
去了。
富贵不禁沾沾自喜,身子下这具令自己朝思暮想的白嫩女人,就这么就范了,
他急慌慌去解巧姨的扣子,刚刚露出一抹白皙,却见巧姨两手交叉,突然又把他
挡住了,富贵诧异地望着她,一双美目喜盈盈水汪汪,竟是一副窃喜的模样,忙
问:」
又咋了?」巧姨却不慌不忙把个富贵的身子往下推,嘴里嗔怪着:」
你就是猴急,看,把我衣裳弄得,全是泥。「富贵被弄了个晕晕乎乎,再也
想不到这女人这个时候还惦记着衣裳,看了看巧姨沾满土灰的褂子,又瞄了瞄那
一抹白皙粉嫩,终是拗不过心里那股子邪火,没好气地一把将巧姨按住说:」
脏了再洗呗,别动!「」别动啥别动!我不动,你行啊?」巧姨刚才是被急
昏了头,一时间倒忘了富贵本是个孬货,啥也做不成的,乍然想起,不由得一阵
子庆幸。富贵听巧姨这么一说,忽地嘿嘿一笑,三下两下把自己的裤子解开,拽
着巧姨的手就往下摸,」
不行?你摸摸你摸摸,你看行不行。「巧姨瞪着疑惑的眼睛,被富贵生拉硬
拽地,将信将疑地掏下去,刚刚触到那根鸡巴,不由得像被火燎了一下,那哪里
是个孬货,分明是一个棒槌!」我的天爷啊!啥时候行了?」巧姨一时间胆战心
惊,张着口竟似是傻了。
富贵又得意地笑了,趁着巧姨还在恍恍惚惚的惊讶中,一把将巧姨的腰带扯
开,拽了裤腿就往下褪。
那巧姨心里乱成了麻,脑袋里糊成了一锅粥,见事已至此也就认了命,好在
不是外人,何况人家还攥着自己的尾巴,沾沾身子又掉不了一块肉,便摆出一副
听天由命的模样,竟配合起富贵来。颠着屁股,让富贵把自己的裤衩扒下来,又
自觉地分开两条白白嫩嫩的腿,把一块黑乎乎毛茸茸的物件敞了个透透亮亮。
那富贵一眼瞅见,立时血往上涌,铺天盖地地就压了下去,端了自己的鸡巴
对准了巧姨的屄没头没脑的就是一阵子乱杵。
那下面仍有些干涩,富贵进来的也有些生猛,顶得巧姨哎呦一下,弯弯的细
眉忍不住拧在了一起,富贵却不管不顾,依旧拼了老命胸口喘成了风箱一般,耸
着屁股闷头苦干。
巧姨本就是天生的水性杨花,被富贵敲桩砸夯一样的捣鼓之下,身子自然便
有了反应,不知不觉地竟抱住了富贵,嘴里忍不住也哼出了调门。
富贵乍一听见巧姨悠扬骚浪地哼叫,就好似火上被浇了几滴豆油,更是把吃
奶的劲都使在了下面,撞上去」啪啪「作响,嘴里还在问着:」
咋样?咋样?」巧姨哪里还应得出,只是更高地叫出来,却也挺着身子把富
贵死死地迎住,一双腿在富贵的身后绞在一起,像条花长虫,把富贵紧紧地缠在
自己的上面,半天,终于嗷嗷地叫着泄了身子,这才好似缓过了一口长气,悠悠
荡荡地从嗓子眼里挤出了一句话:」
活驴,活驴啊,你要肏死我了。「富贵忍不住一阵子骄傲,志得意满地又往
里狠狠顶了几下,巧姨又一阵」哎呦哎呦「地叫,推搡着富贵,」
你个活驴,使那么大劲儿干啥?疼呢。「富贵忙停下身子,拔出来缩头往下
面看,」
破了?不能吧?」」咋不能!干不呲咧的你就往里杵,蹭破了这是。「巧姨
坐起来,掰着自己的下身给富贵看。
富贵仔仔细细的瞪眼睛看了,只见一片凌乱的毛发被滑腻的汁水沾粘成一团,
两片肉唇泛着鲜红鼓鼓囊囊翻在两边,露出一条粉嫩湿润的肉缝儿,竟似个垂涎
欲滴的模样。」没事儿,这不挺好的么。「富贵又看了看,瞅了瞅巧姨。巧姨白
了富贵一眼说:」
好啥,疼呢。「说完,就要提裤子站起来。富贵还没完,见巧姨要走,忙伸
手拽住说:」
别啊,我帮你治治,帮你治治就不疼了。「」你又不是大夫,会治个啥?」」
会治,会治哩。「富贵一只手死死地把巧姨按住,就怕巧姨变成个家雀飞喽,另
一手分开了巧姨的腿,一张脸却凑了下去,伸了舌头」吧唧吧唧「地在巧姨凌乱
不堪的屄缝上舔了起来……巧姨被富贵舔得一阵子哆嗦,嘴里却咯咯笑出了声:」
没听说这么治的。「说完,身子却躺了下去,舒舒服服地把自己摊开,」
得,我也享受享受。「富贵的舌头灵活的像长了眼睛,哪里要紧便伸向哪里,
这么多年的锻炼到底不是白弄的,没几下,那巧姨的身子便又酸软成一团,勾走
了富贵魂儿地哼叫,重新高高低低地从她嘴里唤了出来,终于忍不住,伸了手枝
枝杈杈地叫着富贵:」
紧着,紧着,上来,上来……接着肏我……哎唷……要命的鸡巴真好……
「不知什么时候,软软的春风吹进了这片树林,茂盛的树叶被风吹着,哗哗地响
成了一片。日头依旧高高挂着,刺眼的阳光投射进来,又被浓密的枝杈挡了,使
树底下纠缠在一起的两具光光的身子上,像是被撒了一层榆钱儿。
那两个人依旧是忘乎所以地摞在一起,富贵闷声不响地哼着,巧姨悠扬顿挫
地叫着,倒像是两只叽叽喳喳不知疲倦的鸟。
×××××××××今天礼拜六,下午没课。庆生早就从学校里回来,吃过
午饭抹抹嘴就跑了。昨夜里下的网还没收,苇丛里散落的野鸭蛋也还没检,一脑
门子的事情,到比上学还要忙了。
路过巧姨大门的时候,见大丽在院里晒着衣裳,高高地喊了一声。大丽回身
见庆生匆匆忙忙地样子,知道他又要去疯,没好气的白愣了一眼,继续晾着。庆
生却扶着门,一脚里一脚外的,急慌慌地说了声:」
等着,后晌有鱼吃。「扭头就没了影子。大丽气恼地哼了一声,却听见身后
也是一声轻哼,扭头去看,却是二丽,」
天天就知道玩,没心没肺的德行!「二丽眼睛望着门口,嘴里恨恨地嘀咕。
大丽却笑了,说:」
他不玩要去干啥呢?哪像你,还有个理想啥的。「」他脑瓜不笨呢,咋就学
不进去?也是个孬货!「大丽还是笑,话里话外却全是回护:」
他就不是学习的料,你让他学他就学得进去?什么样的木头下什么样的料,
这叫物尽其才。我看挺好。「」哼,你们就惯着吧!「二丽懒得和姐姐打这种无
用的嘴仗,扭身回屋了。
满盆子的衣裳万国旗般地晾好,大丽擦擦手,长吁了口气,抬头望望天,刺
眼的日头晃得她一对凤眼眯成了一条缝儿。左右看看,寻了处阴凉,又去抱了一
捆压好的草,坐在那里一根根地破成条儿,预备着织席。
巧姨肩膀上搭了条毛巾,端了盆水从院子一角的柴屋里出来,到门口冲街上
远远地泼了,回身见大丽忙着也不说话,又到水井边上上下下地压了满盆的水,
浸湿了毛巾,也不嫌凉就那么撩着,仔仔细细地摩挲着已经搓得通红的脸。」咋
又洗上了,不是才洗完?」大丽干着活,侧头看着娘问。巧姨还是不答话,却更
用力的去搓,大丽扑哧一下笑了:」
娘要再搓,恐怕脸皮都要搓掉了。「」管我!「巧姨嘟囔着,却又似自言自
语的说,」
咋总也洗不净呢?」」娘是踩了臭大姐啦?还是沾了粪了?」」啥也没有!
就是觉得不干净。「巧姨耸着鼻子,伸胳膊凑上去使劲地嗅着,又伸到大丽跟前,」
你闻闻你闻闻,有味儿么?」大丽使劲去闻,扑鼻而来一股子清香的胰子味
道,瞅了娘一眼说:」
哪有味儿,香着哩。「」是么?」巧姨又耸着鼻子闻,这才好似定了心,扭
搭搭地回了屋。剩下丽在院子里满脑子的迷糊。
巧姨这是做下病了,自打那天和富贵在树林里滚了一番,畅快是畅快了,可
那股子邪火过去,看着富贵猥琐地在一边手忙脚乱地提着裤子,又一眼扫见富贵
裤裆里那个啷当晃悠着的经济部,黑黢黢龌龊龊,立时觉得一阵子没来由的恶心,
像吞了一口大粪。富贵慌慌张张匆匆地离去,巧姨到底还是没忍住,扶着棵树,
把胃里的酸水都吐了个干净,从此,便觉得浑身的不自在。不知为啥,总是觉得
满鼻子一股恶人的烟油子味儿连带着富贵身上那种刺鼻的汗酸。回家急急忙忙地
洗了,擦干净再闻,还是有。于是又洗,洗干净再闻,竟然还是刺鼻。一连几天,
巧姨恨不得把一年的澡都在这几日洗了,却总是觉得洗也洗不干净一般。把个巧
姨愁得,满头油亮的黑发,差点没白喽。
昨日里下地的功夫,那富贵又腆着脸来了,几句话说完就想着往树林里拽。
这一次巧姨死活不干了,任富贵说破了天,那巧姨竟似吃了秤砣一般。」反正我
是不去了,爱咋地咋地!「巧姨往地埂上一坐,掩着鼻挥着手,一副豁出去的狠
辣劲头。
富贵倒没了辙,总不能青天白日的就把这婆娘按在地头上干了吧,吭吭唧唧
地傍着巧姨身边坐下,笨嘴刮舌地竟开始威胁起来。
巧姨一听却炸了窝,」
蹭「地一下蹦起老高,那日里是被富贵的话陡然弄懵了,一时地六神无主,
糊里糊涂地就从了他。可今个却大不一样,富贵有她的短处攥在手里,可现如今
那富贵和她做成了那种脏事,竟也是个不小的尾巴。大脚是啥人,巧姨心里明镜
似地,这要是知道了,生吞活剥了富贵都有可能哩。今天,这孬货竟还用这事儿
来挤兑她,巧姨却再也忍不住:」
你去啊!你去啊!不去你就是个驴肏的!你当就你会说?我也有嘴哩,我还
怕你黑了我不成?我老公是个军人,你肏了我是破坏军婚,到时候我连你和你儿
子一起抖出来,我豁出不要这张脸了,让你跟你儿子一起蹲大狱去!肏!还有,
你去跟大脚说!我看她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去说啊!去说啊!「巧姨一张利嘴
撒开了一通嚷嚷,唾沫星子飞溅,喷了个富贵满头满脸。
那富贵万万想不到,平日里风情万种窈窕撩人的巧姨撒起泼来竟也是锐不可
当,忙吓得左右乱看,又伸手拽着巧姨安抚着。那巧姨却不依不饶了,心里有了
依仗,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富贵本就是装腔作势的那么一说,其实那点子事情大脚早就知道了。而他和
巧姨的事情,却是万万不可对大脚透上一点儿风丝儿的。想起大脚那凶神恶煞一
般的神情,富贵简直不寒而栗。那一瞬间,富贵被巧姨吓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几
乎要给巧姨磕了头,只要巧姨老老实实的,他富贵做牛做马也认了。
富贵好话说了一车,总算把巧姨摩挲平了。那巧姨本就不想把事情闹大,见
富贵服了软,也就见坡下了驴,恶狠狠地盯着他发誓赌咒:」
便宜你也沾了,别逮着软柿子来回地捏!把所有的事儿痛快地给我烂在肚子
里。你敢去瞎咧咧,我就敢撕破了脸跟你拼命!「巧姨能这么说,富贵恨不得烧
了高香,忙痛快地应了,扭头像只刚刚脱了地扣子的兔子,就恨不得再多长出一
条腿来。望着富贵狼狈远去的身影,巧姨打心眼里乐开了花,忍不住」
咯咯格「地笑了个痛快。
×××××××××火辣辣的日头精精神神地挂了一天,直到家家炊烟袅袅
升起的时候,才懒洋洋地要从西边落下。光芒减弱了许多,一眼看上去红通通地
像烧红的一块煤球。
庆生风风火火地跑回家,肩上扛了一根缀满团团簇簇榆钱儿的枝杈,手里提
着桶,里面满满的小鲫鱼。这时节的榆钱儿有些老了,庆生却爱吃,每天都要爬
上榆树,懒得摘,看好了最茂盛的地方,却生生地擗上一根扛回来,让娘活了棒
子面,贴成饼子。」咋才回来?」大脚听见声音,探头出来,问了一嘴。庆生把
桶放下,接过大脚递上来的洗脸水,胡噜了一把脸说:」
在河边看见二蛋他娘洗苫布呢,帮了她一下。「」噢!「大脚伸手杵了庆生
脑门一下,」
娘在家等你倒不急,还想着去帮人。「庆生嘿嘿笑着,催着娘赶紧去把鱼熬
上,又说:」
多做一些,给巧姨送些去。「」要去你去,我可没那功夫。「大脚没好气地
回了一句,手底下却麻麻利利地动作起来。庆生却不理会,伸脖子喊大丽。喊了
两声听见大丽在那院里应了,忙告诉她等会儿去送鱼。富贵坐在一角闷声不响地」
啪嗒啪嗒「抽着烟,竖着耳朵听着那院里的动静。这一天,富贵都是在惶恐
不安中过来的,就怕巧姨抽不冷子过来串门。
富贵本是个厚道人,长这么大别说坏事去做了,连想都没去想过。这一下恢
复成了全活人,似乎是天降下来的福分,也让富贵陡然的生出了些暴发户的心态。
就像个怂人喝了一斤烧刀子,把个胆子壮成了天大,这才头昏眼花地肏了巧姨。
也该富贵本就不是那个走桃花运的命,小人乍富地刚刚卜楞了一下,头里刚被大
脚灭了下火儿,紧接着又被巧姨昨个那么一闹,竟把个富贵一下子又打回了原形。
现在的富贵,再没了前几日那股子扬眉吐气的心气儿,重又蔫头耷脑地一副
被霜打了的模样儿。回到家来,便搬个马扎坐在一边,心里忍不住地嘀嘀咕咕,
悔得肠子都要青了,暗骂自己千不该万不该得陇望蜀的,稀里糊涂赚了一次就行
了呗,咋还想着弄个长长久久呢?早知道这样,倒不如让驴再踢上那么一下呢!
看着庆生在院子里上蹿下跳的身影,要不是巧姨千叮咛万嘱咐地让他把那件
事烂在肚子里,富贵倒真想去和他商量一下,托庆生好好地央告央告他巧姨,那
混账事情就忘了吧。
可大脚和庆生却根本没在意富贵阴晴变换,照样和往常一样,母慈子孝地和
谐美满,更把个富贵憋闷了个够呛:都他娘地长了个鸡巴,咋这鳖犊子就顺风顺
水的呢?一时间心里是百味杂陈,竟是说不上羡慕还是嫉妒了。
大脚仍在屋里屋外地忙活着,一阵风般在富贵的眼前飘来飘去。夕阳绚烂的
余光斜斜地撒过来,把大脚丰腴的身影勾勒的凹凸有致,偶尔弯腰,浑圆的屁股
便旖旎地翘在那里,磨盘般豁然在富贵眼前打开。
肏他个姥姥!你巧姨捏着半拉儿装紧,我说不出个啥,这大脚可是我的媳妇,
肏她可是天经地义的事理,我怕个啥?难不成就让给了那小鳖犊子?可着他一个
人家里家外的肏?
富贵越想越是气愤,眼睛盯着大脚,就觉得邪火上升,恨不得立马就把大脚
掀在地上,把那个肉鼓鼓的屁股蛋子戳上个十七八个窟窿。
一顿饭吃得匆匆忙忙地不解其味,刚放下筷子,大脚还在收拾着桌子,富贵
伸手就来拽。大脚问他干啥,他也不吭声,依旧暗地里使劲抓着大脚不松手。
从富贵通红地眼睛里,大脚似乎窥出了一些端倪,心里暗暗地骂着富贵:咋
就像个没着腥儿的馋嘴猫,急起来竟没时没会儿?
院子里,庆生还蹲在水桶边逗弄着剩下的小鱼儿。大脚有心甩了富贵骂上几
声儿,却也张不开嘴。自己个本就有些对不住人家,堂堂正正的要求再推三阻四
的,走哪也说不过去。这边还在和富贵暗地里拉着锯,扭头却朝庆生喊上了:」
庆生,去你巧姨家瞅瞅,看吃完了没,吃完了记着把盛鱼的碗拿回来。「庆
生兴致勃勃地还在玩着,被大脚喊得有些不耐烦,懒洋洋地应着,身子却没挪窝。」
紧着!快去!「大脚高门大嗓的又是一声儿,身子却已经被富贵拖进了半边儿。
庆生纳闷地扭头往灶屋里瞅了一眼,不知啥时候,灯已经关了,灶屋里乌漆
麻黑,只听见娘的声音却看不到娘的影子,心里还惦记着半桶游来游去的鱼,却
也拗不过,只好来恋恋不舍地起身,往巧姨家走去。
庆生的身影还没从大门口消失,屋里头大脚已经被富贵掼上了炕,一个影子
铺天该地地扑上来,喘着粗气倒好象慢上一会儿,那大脚就会从炕上消失了一般。
不一会儿功夫屋里就四处荡漾着大脚的浪叫声,大脚一阵紧似一阵地哆嗦,
忍不住畅快地骂到:」
你个驴肏的东西,要把老娘肏死呢……有本事来啊,看你肏不肏得死……再
使劲,使劲!「富贵一听,越发来气,咬着牙竟似是和大脚拼了,把平日里耪地
挑沟的力气一股脑的使了出来,」
啪啪「地撞得山响,嘴里边也开始不干不净起来:」
肏死你个骚屄……我让你骚!我让你骚!肏得你下不了炕!看你还骚!「」
有本事你就肏…下不了炕……我也骚,气死你个驴肏的!「」你个骚屄肏烂喽,
我看你咋骚!「」肏烂喽……拿线缝,缝上接着骚!「」个老骚屄,就是欠肏!
我看你再骚,肏死你,肏死你!「」对,就是欠肏!见天的肏……也没够儿,让
全村的老爷们都来肏,挨着个来……也没够儿!「两口子越说越是来劲,竟分头
都体会到了一种乐趣,你言我语地更是没了顾忌,越是砢碜的事情说得却越是兴
奋,那两具身子折腾得也越来越花样翻新,翻过来掉过去地从炕梢折腾到了炕尾。
过了好半天,大脚猛地想起庆生,卜楞一下从炕上坐起来,不安地往院子里
瞅,院子里黑不隆冬,两扇漆黑的门还在大敞四开的晾在两边,微微的月光斜斜
地打在斑驳的门板上,泛出若隐若现的亮光。
庆生其实回来过一趟,可刚刚走进堂屋里,就被西厢里的动静给惊着了。开
始先听见娘的叫声,这种声音现在对庆生来说熟悉得不得了。那是娘被肏得乱了
脑子才会发出的声音,欢畅、迷乱又有着那么一丝声嘶力竭的饥渴。每次娘爬上
了自己的炕,被自己一通揉搓之后,发出的声音就是这个动静。
可今天娘这是跟谁?是爹么?爹不是不行么?难道又用了老法子来伺候娘?
忍不住好奇,庆生蹑手蹑脚地凑过去,挑开了门帘,眯着眼望进去。
一铺大炕光溜溜的一览无余,那上面滚着两个人一样的光溜溜。还真是爹,
耸着个屁股正爬在娘的身上。娘的两条腿搭在爹的肩膀上,从后面看,两只脚丫
子竖在那里,脚趾头却张的开开,像是被撕开了骨架的蒲扇。爹的头这次却没有
趴在娘的身下,竟然和自己一样了,下身对了下身,正起劲地拱着。
庆生吓了一跳,忙缩回了头,耳边依旧充斥着爹和娘愈演愈烈的喧闹,慌慌
张张地跑了出去。
二丽在自己屋里写着作业,厚厚的一摞书摆在案头。庆生伸头往里看了看,
没敢惊动她,回身去了巧姨的屋子。见大丽一个人倚在炕上,手里拿了钩针,飞
快地穿梭往来。」你娘呢?」庆生问大丽。大丽扭头见是庆生,明明媚媚地一笑,
努了嘴往院子里的柴屋一指。庆生回身就走,大丽刚要喊他,突然想起二丽在家,
忙又压低了嗓子」
哎哎「地叫。庆生却像是没有听见,头也不回地往柴屋里钻去……
一直到明晃晃的月亮高高地挂上了树梢儿,巧姨和庆生悄悄地从柴屋里探头
出来。
院子里静悄悄的,屋里昏黄的灯光顺着窗户洒出来,映亮了半个院子。影影
绰绰看见东屋里二丽依旧伏案疾书,也不知在写个啥。西屋里估计大丽还在,一
样的灯火通明。
看来两个人消失了那么久并没有惊动了谁,巧姨和庆生各自暗暗地松了口气。
庆生扬了扬手,算是给巧姨打了个招呼,扭头回家,心里却仍是隐隐地胆颤。
刚刚自己把爹病好了的事情告诉了巧姨,巧姨问他看到爹肏娘是什么感觉,
还问他想不想跟爹一样肏娘。就在分开的那一瞬间,庆生仍是一眼瞥见了巧姨意
味深长的笑眼儿,更是让他平添了一种忐忑。
莫非巧姨知道了自己和娘的事情?
说到底庆生还是做贼心虚,巧姨只是觉得好玩儿罢了,顺手拿庆生的羞涩开
开心,却没想到这一下竟吓坏了他。
一想起庆生那股子慌里慌张却拼命掩饰的样儿,进得屋来,巧姨仍是满脸的
戏谑娇笑。
大丽依旧倚在炕上勾着毛活儿,抬眼见娘进来,一脸的笑意,忍不住问:」
咋啦这是?捡着金子了?」被大丽这么一说,巧姨倒」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儿。
大丽知道庆生和娘钻在柴屋里没干啥好事儿,也正好自己这两天身子不方便,
倒没去管他们,可见娘竟是这么高兴,心里仍是有些小小地芥蒂,便撅了嘴往炕
里仄了身子却一声不吭了。
巧姨还在自顾自地笑,回身见大丽一脸的不快,心里暗骂自己得意忘形,忙
凑过来靠在大丽身边儿,捅了捅她:」
咋啦,不高兴了?」大丽没说话,手里的钩针走得飞快。巧姨又捅了她一下,
却还是忍不住笑,又是」
扑哧「一声儿:」
可逗死我了。「大丽斜眼瞟了娘一眼。」庆生跟你说了么?他爹那病好了。
「巧姨笑着说。」这事儿他可不跟我说,「大丽撇撇嘴,」
哪有跟你话多呢,他都不理我。「巧姨咂摸出大丽这是吃醋了,忙拢上了闺
女的肩膀说:」
哪啊,话赶话就顺嘴提了一下,咋,还不高兴了?」」我哪敢?」大丽嘴上
说,脸上却仍是耷拉得老长。」还说呢,你看你这张脸,都快掉地上了。「巧姨
轻轻地捏了大丽一下,大丽没好气的躲,又被巧姨一把抱回来,爱惜地说:」
傻闺女,咱娘俩现在是一根线上的蚂蚱,谁还能蹦跶走不成?生这种闲气,
你要生到啥时候呢?闺女是娘的小棉袄呢,娘也是闺女遮阴儿的树,这是要摽一
辈子的呢,你说是不?不许生气,来,来,笑笑,笑笑。「巧姨捏了大丽的脸,
喜滋滋地逗着。
大丽本就是一时的小性儿,见娘好话也说了,笑脸也赔了,却还有了些不好
意思,逐抿嘴一乐。
巧姨见闺女终于换了笑脸,这才放心,又想起了庆生,忍不住又和大丽念叨
了起来。
大丽问:」
这事儿他咋知道的?大脚婶这也跟他说?」」哪啊,是他听来的呗。「」听
来的?」」可不么,你富贵叔刚好,和你大脚婶那还能闲得住?这不被他一耳朵
就听去了。「大丽瞪着眼恍然大悟,想想屋里面大脚婶和富贵叔热热乎乎的样子,
屋外边那庆生却竖了耳朵在听,立时便耳热心燥,一抹绯红涌上了脸颊,」
啐「了一口:」
这个现世的玩意儿,这也听得?就不怕长了针眼!「巧姨」咯咯「地笑,用
手指了大丽,却说不出话。大丽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
呀「地一声儿叫了出来,一下子连脖子都红了,脑袋往巧姨怀里没了命地扎,
嘴里叫着」娘坏,娘坏「。」好好,是娘不好,是娘不好,行了吧?」巧姨儿再
不好拿闺女调侃,忍着笑把大丽扶起来,突然又伏在大丽耳边说:」
今个庆生厉害呢。「大丽听娘这么说,立刻又变得羞涩,双手立码捂了耳朵,
嘴里嚷嚷着:」
哎呀,娘咋那膈应人呢,啥话都说!「巧姨嬉笑着扒开大丽的手:」
真得真得,不扯谎,这小子跟个活驴似的。「大丽红着脸推搡着娘,又不安
地看着门口,恐怕娘俩的调笑被那屋里的二丽听见。巧姨压低了声音,却仍是一
脸的喜形于色,眉飞色舞地描述着庆生的生龙活虎。几句话过去,把个大丽弄得
更加面红耳赤,却还是听得尽心。
昏黄的灯光均匀的洒在炕上,母女俩嘻嘻笑着窃窃私语,时不时地你推我一
下我搡你一把,哪里还像个娘俩,活脱脱两个新婚燕尔的小媳妇儿在交流着炕上
的那点子经验。
但是这娘俩千想万想,真的没想到真的让二丽听去了。二丽只是觉得娘偏心
大姐,这阵子总是嘀嘀咕咕的,今天看到娘又和大姐躲在屋里,不知道她们在说
什么,笑得那么开心,就悄悄过来偷听。
二丽自然不是傻子,更何况乡下的一些大姑娘小媳妇聊起骚嗑来根本无所顾
忌,所以乡下的女孩子大多很早就知道男女的那点事情,现在娘个大姐说的正事
那时。如果说大姐和庆生哥相好,作那事情还有情可原,怎么娘也跟庆生哥…
…大姐好似还很不在乎呢?
二丽的心第一次感到那么的寒冷,就比当初知道庆生哥跟大姐相好还让她寒
心。直到多年以后,大丽才知道就因为二丽的寒心,才促成了她们的爹娘离婚。
×××××× ×××转眼暑假到了,大丽已经上
高二了,庆生和二丽上了初三,大丽这个高中上的很勉强,如果当初不是爹坚持,
她初中毕业就不上学了。二丽学习比较好,只要将来进了县一中,上个大学那也
就是手拿把攥的事情。别看只是县里的一个中学,却是个建校百来年的知名学府。
就算是现在,那也是省里响当当的名校。
仨孩子里头,白瞎了这个庆生。脑子那是没比,长了毛儿那就是个猴,长个
尾巴比狐狸还精,却咋说也学不进去个啥,坐在教室里就像坐在了火山上,浑身
的不得劲儿。别说大脚了,就算是学校里的老师,看着个这么个东西也只有望洋
兴叹的份了,咋就不走个正道呢?谁都这么说。
庆生不服气,当个农民就是不走正道了?我还就不信呢。」谁说当个老农就
不是正道了?老师是说你不该早早的就不上了,你那脑子,好好的学习那才是个
正道呢。听不懂人话是咋的?」二丽曾这样教训庆生。这天庆生正在巧姨家瞎聊,
听见大脚在隔壁院里喊:」
庆生!庆生!「庆生答应了一声,却不动。二丽见他和大丽两个吃着饭还眉
来眼去的样子,想到他跟娘也有一腿,心里一阵子来气,桌子底下踢了庆生一下
说:」
你娘叫你呢,咋不动!「庆生嘴里正嚼着一根青黄瓜,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
啥。巧姨忙站起身走到墙边儿,踩着砖头爬上去,冲那院儿里的大脚说:」
回来了回来了,就在这吃吧,吃完就回。「大脚嘴里边小声儿地骂了一句,
扭头进了屋。」你娘这又是咋了?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巧姨悻悻地回来,
问庆生。庆生说了句」
不知道「,继续吃得香甜。」你娘就是怪呢,这些日子到好似变了个人,见
着也不愿意说话了,就跟满肚子心事一样儿。「大丽说。巧姨也点头,忽地一笑
说:」
按理说应该高兴呢,咋还愁上了。「大丽扑哧一下子乐了,庆生也有些不好
意思,二丽脸一沉转过去不看这三个人,心里有个想法突然冒了出来。
庆生知道娘这是咋了,还不都是怨了自己。自打上次知道了爹那病已经好了,
庆生下意识地开始躲起了娘。没人的时候也不在娘跟前腻歪了,有时候半夜里大
脚摸着进来,庆生也推三阻四地找了各种借口。他也不知道为啥,也不是不想,
就是直觉得认为再不能了,理应着把娘还给爹。那以前是爹不行呢,可现在好了,
哪还有道理再和娘滚在一铺炕上呢,爹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气死?
可他这一下,倒把个大脚闪得够呛,那大脚的心思早就到了儿子这儿,他才
不管富贵是不是好了,她也早就不在乎做个媳妇该守的本分。和庆生这些日子的
纠纠扯扯,让她陡然焕发了一种心气儿,这些年憋憋屈屈的压抑竟一下子得到了
释放,并且释放的那么妄为无忌。就像是一年没洗澡突然地跳到了河里,任它河
水肆虐奔腾不息,她却再不想上来,她要可着劲儿在里面扑腾个够。大脚享受这
样有违伦常的乐趣,并且深深地沉浸了进去,她可以不在乎富贵的想法,也可以
不在乎庆生是不是把一颗心全栓在她身上,可她就是怕庆生再不沾她,再又重新
把她仅仅地只当作娘。
可越是怕啥却越是来啥,庆生那鳖犊子不知吃了啥迷魂药,竟开始把她往外
推了。大脚辛酸失落的同时,一颗心就是个恨,一门心思认准了是隔壁那娘俩个
挑唆的。心里有了怨愤,自然对巧姨和大丽没了好脸色。这还幸亏是为了这见不
得人的丑事,这要是别的,大脚恨不得杀将过去,大不了多年的姐妹不做了,也
咽不下这口恶气。
委屈了巧姨和大丽,每天见着大脚都是笑脸相迎的,却是回回热脸贴了冷屁
股。娘俩个百思不得其解,咋也想不到病根儿就在这庆生身上。
巧姨心细,一眼瞥见老闺女落落寡欢的神情,问:」
二丽,想啥呢?」」哦,没啥?」二丽扫了一眼大姐和庆生掩饰说,」
看大姐和庆生哥眉来眼去的,我就想,我是不是也该找个男朋友了,我们班
可不少镇上的男同学给我递纸条呢!「巧姨立刻紧张起来,」
那可不行啊!你不是要考大学吗?」二丽没说话,再次看了庆生一眼,发现
庆生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快,她的心骤地紧了紧:你会在乎我吗?
庆生也不知道自己在二丽说完那话的时候,他为什么有一丝不快,但是内心
里想让巧姨娘三过上舒心日子的决心从没有变。
一连几天都下河去捞鱼,现在城里人不知道怎么地都很喜欢吃河鱼。有一天
捞的比较多些,自己家和巧姨家是吃不了,正好有来收购的,他就给卖了,也是
第一次知道这鱼竟然能买到三元钱一斤。
庆生手里捏着鱼贩子给的一卷钱,心里扑腾扑腾乱跳,这是自己第一次赚这
么多钱,整整十元呢。」看把你个傻小子乐得!美疯了吧?」庆生还在嘿嘿地傻
笑,冷不丁身后有人在说话,庆生扭头去看,却是熟人,张货郎。
看到他就想起他肏干巧姨的事情,庆生一阵阵反胃,本来高高兴兴的,没成
想撞上了她,心里有些不痛快,却也没说啥,只是把钱飞快地揣进兜里,懒洋洋
地瞄了他一眼。
张货郎推着自行车,车上挂着不少物件,」
还藏呢,我都看见了。「张货郎笑着凑过来。」藏啥?」」钱呗。说,卖了
多少?」庆生下意识地捂了兜,」
没,没卖多少。「张货郎撇撇嘴:」
你个傻小子,吃亏了知道不?」庆生看着张货郎:」
吃亏了?」」可不么!「张货郎说:」
你们这片儿的鱼现在城里人可爱吃呢,说是啥,天然的,绿色的呢。卖起来
老贵了。他给你多少?才三块钱吧?要是在城里饭店,咋也得十几块!「」真得?」
庆生不相信。」靠,我这么大个人会哄你啊?不信你去让你大丽啊!她不在县城
读书吗?」」十几块?就这几条破鱼?」庆生还真就不信,回头看了看宽宽敞敞
波光鳞鳞的大河,嘴里面嘟囔着,」
城里人真傻,直接过来捞呗。「」你咋就知道没人捞呢!那个收你鱼的大长
脸他们天天在河里玩呢?他们是捞不着!你以为都跟你似地?憋半口气就能扎到
河底,蒙上眼都能从苇塘里钻出来?哪有鱼你清楚,他们清楚?你是觉得容易,
换了别人你让他们试试!「张货郎一通咋咋呼呼地说,简直是恨铁不成钢了。
庆生这才明白,自己这天天玩着闹着竟还是个本事。
张货郎摇摇头说:」
就你这傻小子还真能找到媳妇,白瞎了大丽那姑娘!「推着车往村外走去。
改革的春风吹了好多年,外面早就蠢蠢欲动了,而自给自足的虎头沟却还保
持着老祖宗传下来的习性。日子过得太容易也就没有人喜欢算计,多少年了,虎
头沟人从没有出过一个买卖人。也不是没人想过,下点力气把河里面的水货倒腾
到城里,但想归想,真要去弄的时候却又犯了懒:多点还行,那十条八条的鱼,
几只野鸭子,费劲巴拉的弄到城里,还不够那功夫钱呢。再说了,那也得有人要
呢,没人要,一不留神再让政府给扣住?不合算。
人们都是这样,习惯了的日子,只要没逼到绝处,便不会想到变通。
庆生不是那种死羊眼的人,只是家里边从没有靠过他,他也便不为这过日子
去费过心思。其实庆生也愁呢,自己到镇上念书才知道人家镇上的孩子过的啥日
子,人家的娘穿的是啥,人比人得死啊!自己广说回来当农民,可是就这么一点
地,对付着吃饭没有问题,可要说指着它挣钱,却是根本不可能的。
张货郎的一番话,无异于给庆生开了一个天窗,晴朗朗的日头衬着湛蓝湛蓝
的天,呼啦一下就映进了庆生原本有些黯淡的心。
没准儿,这还真是一条来钱的道呢。我有本事,弄点东西直接卖到城里,再
不让大长脸们扒上一层皮。虽说少,不过聚少成多,我有用不完的力气,怕个啥
呢!
庆生那天想了很久,慢慢地终于有了头绪。本来还想着再仔细勾勒一下,可
今天在巧姨家,说起二丽将来上大学,他知道现在的大学生很费钱,虽然二丽的
爹在部队上,但是那时候一个连长的津贴也没多少,这上大学的费用恐怕他也不
定出得起,这让自小就当二丽是妹妹的庆生更加坚定了辍学赚钱的决心。
匆匆地离开巧姨的家,偷偷溜回自己的屋,早早就上炕睡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