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杭州王府
有道是:「市声到海迷红雾,花气涨天成彩云。一代繁华如昨日,禦街灯火
月纷纷。」这是元代诗人萨都刺的诗句,诗中之意,满道杭州清河坊的意境。
笑和尚离开凌云庄,走过苏堤,拐过玉皇山,没多久便来到清波门,转入清
河坊。眼前只见一片荣耀繁华,人来客往;茶楼酒肆,处处皆是,当真是车马填
门,貂蝉满座,好不热闹。
清河坊自随朝开皇年间建国至今,便是杭州城的中心,乃商贾云集之地,惟
今天这车马喧喧的清河坊,却与往日大有不同,这时只见满街满巷,到处均是捕
快官兵,个个钢刀出鞘,守卫森严。
笑和尚看见这等光景,当下眉头一扬,嘴角一笑,闪身隐在横巷里。笑和尚
心想:「你们这些窝囊废,难道这样便能拦得笑和尚。」心念一落,便即纵上屋
顶,展开轻功,便往湘王府方向而去。
距离湘王府尚有数十丈,笑和尚停下脚步,他知现在湘王府里必定是高手群
集,为免惹上无谓的抖缠,当下不敢太过接近。
笑和尚隐身屋脊处,张目四望,一心寻找可有落单的官兵,好把朱柏的书函
送出。忽地自西首传来辚辚的响声,一辆马车正冲将过来。
十多个官兵看见,连忙抢上前去,大声喝道:「兀那兔崽子,胆敢在此乱冲
乱撞,还不快快给我滚下来。」接着两个官兵奔到马前,同时出手拉着马口的笼
头,随听人喊马嘶,乱作一团。
马夫给官兵揪了下来,随见一个官兵抬起钵子大的拳头,正要给他一个下马
威。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倏地自马车里响起:「住手。」
但见车帷掀起,一个白衣少女跳下车来,细看这个少女,竟是血燕门朱雀坛
坛主方妍,见她玉手一翻,一块金光闪然的金牌,已握在手中,轩眉斥道:「这
是湘王府的金牌子,你们可看清楚了没有?」
那十多个官兵看见,连忙退后数步,旋即哈腰抱拳。一个兵头躬身道:「下
官不知少姐是湘王府的人,多有冒渎。」接着把手一挥,十多个官兵全都退下一
旁。
方妍鼻哼一声,一声不响便跳上马车,马嘶声起,往前疾驶去了。
笑和尚伏在屋脊,把一切全瞧在眼里,当那少女跳下车时,不禁大吃一惊,
心里暗叫:「她……她不正是受了伤的方姑娘,怎地这么快便痊癒了,这倒奇怪
了,她怎会是湘王府的人,这……这究竟是何道理?」他埋头思索,仍是想不出
半点头绪来。
不觉间便过了半个多时辰,终于给笑和尚逮到了机会,只见几个锦衣卫缓缓
巡至一条小巷,笑和尚见机不可失,衔尾跟去,待得时机成熟,旋即扑将前去,
胡乱把他们揍了一顿,算是向竹儿有个交代,便从怀里掏出书信,叫他们立即送
至湘王府,方行悄悄离去。
方妍的马车来至湘王府大门,姗姗步下车来,见一扇朱色兽头大门,现正牢
牢紧闭着,门前两旁,立有一对大石狮。方妍缓步走到大门前,几个守门官兵连
忙伸手拦住。方妍掏出金牌,守门官兵看见,连忙躬身行礼,让了开去,接着大
门启开,一名官兵领着方妍步进湘王府。
王府内佔地甚广,一连五进,方厦圆亭,飞楼插空,建构异常宏伟。屋前一
个偌大的广场,早已站满不少官兵,各人见方妍走进府来,个个不由眼睛一亮,
场中立时鸦雀无声,无不投以惊羡的目光。
便在此时,只见两个年约二十七八,手持只斧的汉子,忽地抢上前来,把方
妍拦在当路,其中一人只斧一横,喝道:「好呀,竟敢走到这里来找碴儿,你的
胆子倒也不小。」
原来这二人,正是双斧门的冯氏兄弟,自从栽在董依依的梅花针下,满肚怒
火已憋了一个早上,此刻看见方妍步了进来,便误认为她是方姮,敢情又是来撒
野,不由怒从心起,便即纵跃出来。
方妍见二人立眉嗔目,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也大惑不解,霎时柳眉一紧,瞪
着美目打量着他们,心想:「左右门主风风火火的派人送来王府金牌,着我来王
府有要事磋商,现还没看见门主,便跑出这两头疯狗来,莫非内里有什么蹊跷,
存心佈下机关,要诱我来这里?」一想及此,心里不禁一寒,又想:「难道门主
已知我放了唐史二人,或许是……是知道我和罗开的事?」
骤听冯恒道:「老弟无须与她多言,先把她拿下再说。」说话甫完,当先抡
动只斧,猱身直上,朝方妍攻了过去。
方妍见冯恒抢至,当下往后飘开,随见寒光闪现,手中长剑已离鞘而出,竖
剑一档,铮的一声响,剑斧只击,长剑登时嗡嗡直响,震声不绝于耳。方妍只觉
对方势猛力沉,内力不弱,实是轻忽不得,倏地左手剑诀一引,使起至善师太的
绝学「花信剑法」。
当年创制这套剑法的祖师,乃以二十四番花信风变化而来。花信风之意,便
是应花期而来的风。自小寒起至穀雨止,共有八气、即一百二十日,每五日为一
候,共计二十四候,每候应一种花信。而这剑法同样含有二十四式,每一招式,
均已一种时花为名。剑招虚中有实,实中有虚,且古朴飘逸,灵动无方,实是一
门高深莫测的上乘剑法。
只见方妍长剑一抖,剑尖倏地翻上,直剌冯恒的肩膀,正是花信剑法中的一
招「山茶迎春」,剑招密集连绵,兼而有之。
冯恒见来招厉害,欺身让过,冯昌亦同时攻至,只斧舞得车轮似的,形成一
圈圈白光。方妍剑法一转,回手一招「傲雪寒梅」,犹如雪花飞舞般,大有朔风
呼号之势,且出招疾速,摇曳不定,登时教人眼花撩乱。
冯家兄弟摸不清来招,连忙抡动双斧,先守着全身的要害。一时只见剑来斧
往,攻守进退,招数幻变多端,直叫场中的官兵看得津津有味。
便在三人斗得难分难解之际,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大喝:「全都给我住手。」
方妍乍听之下,往旁跃开,冯家兄弟只斧一收,停手转身,回头望去,却见
阴阳二老陪同昭宜公主站在两丈处。
方妍看见,连忙还剑入鞘,上前躬身道:「属下方妍拜见左右门主。」
冯氏兄弟见方妍向阴阳二老行礼,一时也大感意外,心中满是疑窦。
童虎笑道:「方坛主,这位便是昭宜公主。」
方妍听见,才知眼前这个美艳少女,竟是左右门主时常提及的昭宜公主,当
下上前行礼:「小女子方妍见过公主。」
昭宜公主朱璎点了点头:「不用多礼了。」话后不住由上至下打量着她,笑
道:「真是长得很像,若非童老大你先与我说过,我还道是同一个人呢。」
方妍听了她这句说话,一时不明话中之意,怔怔望着她出神。
冯恒来到方妍跟前,抱拳道:「原来方姑娘是童爷的人,适才冯某多有得罪
了,还望姑娘见谅。」方妍愠色犹存,默然回了一礼。
朱璎望见,微微笑道:「大家都是自己人,刚才之事,再也不要放在心上,
咱们到屋里坐下再说。」听她言语,竟是一派江湖儿女口吻,哪里像一颗皇室明
珠。
原来朱璎素来好武,在她西湖小瀛州新建的府邸中,便养有不少武林食客。
而双斧门这对兄弟,职务上原是她的贴身护卫,闲时却充当武术导师。且在
这两年间,朱璎常在湘王府走动,江湖武夫也见之不少,耳濡目染下,在言行之
间,不免积习了一些江湖之气。
众人来到大厅,只见十多个王府丫鬟、王府太监,分站大厅两旁。一见朱璎
等人进来,纷纷躬身行礼。
四人分宾主坐下,冯氏兄弟却分站朱璎身后,丫鬟连随捧上香茗,朱璎吩咐
下人备酒备菜。
塞暄之间,方妍才在众人口中得知妹子的事,再听她在剧斗中受了掌伤,心
里自是忐忑难安。方妍素来心思灵敏,知道妹子今次与官家作对,实在是吃罪不
轻,连忙站起身来,向朱璎深深一揖道:「公主,我家妹子不识好歹,冒渎公主
天威,方妍在此先为妹子陪罪,乞望公主宽洪大量,宽恕她无知之过。」
朱璎笑道:「她既是方坛主的妹妹,便是自家人,这个再也不用提了。」
方妍听见心下一喜,连随谢恩。
这时数个丫鬟捧着酒菜,鱼贯进入大厅。没过多久,大厅正中的镶金楠木雕
花八仙桌上,佳肴美酒,已然放满了一桌,朱璎招呼三人入座。
这里不愧是公府侯门,束带顶冠之家,虽是只有四人入席,酒菜却异常丰富
名贵。
光是美酒,便有三大瓶之多,扬州琼花露、秀州清茗空、常州金斗泉,无一
不是千金难求的珍品佳酿。
而下酒好菜,也有八盏之丰:三脆羹、花炊鹌子伴白腰子、鲨鱼脍伴炒鲨鱼
衬汤、鳝鱼炒伴鹅肫掌汤斋、螃蟹酿橙伴你房玉蕊羹、鲜虾蹄子脍伴南炒鳝、鹌
子水晶脍伴鸳鸯炸肚、五珍脍与螃蟹清羹。
明是八盏,实则十六味,全是帝皇家的膳食规格,莫说一般人家,便是嫔妃
才人,这等皇家菜式,也未必全能吃上。
而每一道菜,皆放有一块试毒的小银牌,只要菜中有毒,银牌将会变色,菜
肴有毒无毒,一看便知,这些都是皇帝用膳的传统。却没想到,连湘王府内,也
会用上这一套。由此可想而知,湘王在杭州的地位,确可算是地方皇帝了。
朱璎道:「这是由京城御膳房调来的尚膳承作,三位尝尝味道如何!」
三人齐声谢过后,方各自动筷。朱璎只是略动一动,放回筷子,在旁喝酒相
陪。
饭后,只听朱璎道:「今回皇兄骤然给人掳去,父皇闻讯便即大发雷霆,已
把杭州府尹拿下回京,收入大牢,现调派田遇与二百锦衣卫星夜赶来,务要把皇
兄从叛贼手中救出,倘若今次皇兄有甚闪失,到时不但田遇人头不保,恐怕两位
也不能委罪。而我这一番说话,决非危言耸听,希望你们能够明白。」
阴阳二老自是明白不过,即见童虎道:「公主所说的事,咱们兄弟二人纵是
再蠢笨,也清楚其中利害。但公主请放心,我早已发出血燕门急令,从各地调回
百多名好手来杭州,相信不出一日,将会陆续抵达这里。还有咱们已修书本门家
师,求他老人家出山相助,好助咱们一臂之力,到时只要家师一到,必有方法把
王爷安全救出。」
朱璎听后,难道你们师父便有三头六臂不成,她心底委实有点不相信,当下
微微一笑,道:「哦!既然两位师父肯出手帮忙,这便更好了,不知尊师大名如
何称呼?」
童鹤道:「我家师父,便是人称『十绝先生』,当今之下,若论武功才智,
也可算是第一人了。其武功不但当世独步,盖世无只,且奇门遁甲、阴阳五行、
医卜星相,无一不晓,无一不精,今趟若得他老人家相助,要救出王爷,相信全
不成问题。」
朱璎在这两年间,对江湖中事实已知不少,她在武林人士口中,也曾听过十
绝先生这个名号。传言此人武功卓绝,好谋善断,实在是个极为厉害的人物,只
是不知道这个江湖奇人,竟然是阴阳二老的师父,这时听见,也为之大喜,当即
大喜道:「原来尊师便是十绝先生,真个令我喜出望外。是了,现在皇兄身处危
地,形势危急,实不能再有耽搁,不知尊师何时会来到杭州?」
童虎道:「书信已经送出,但他老人家何时至此,这个我也拿不准。但不论
如何,在这般期间,咱们决不能有半点放松,必须多派人手四下搜查,便是把个
杭州城翻过来,也要尽力把王爷的所在寻找出来。」
朱璎点头道:「这个当然,只是这伙人个个身手不凡,实在不易对付,便是
给咱们得知皇兄所在,但要救出皇兄,相信也不是一件易事!」
阴阳二老一时也难以对答,二人心中均是雪亮,尤其是童虎,他自从给怪婆
婆拿住后颈,把他掷到墙上撞昏过去,已觉此人的武功高不可测,待得苏醒过来
后,听得掷他的人,竟是一个年纪老迈,年逾古稀的老婆婆,后又闻得罗开亦在
其中,更教他困惑难明。他不明白罗开因何中了阴阳神掌,仍能康复不死,他至
今对这事还是猜量不透。
童虎虽心知敌人厉害,却也不肯在朱璎面前示弱,遂道:「公主大可放心,
依老夫来看,这伙人武功虽是不弱,却也不是如何厉害,咱们兄弟俩也能应付得
来,再加上血燕门百多个高手,还怕对付不了这伙叛贼,难便难在王爷在他们手
中,使咱们投鼠忌器,这才是一个重要问题。」
朱璎点了点头:「打后便要多多倚仗两位了,要是能把皇兄救出,本公主和
皇兄自有重赏。」
三人连忙站起谢恩,朱璎待他们坐下,又道:「今早横加插手的这伙人,你
们可有瞧出他们是甚么人?」
童鹤摇头道:「目前我也瞧不出来,这伙人曾在越州武林大会出现过,当日
破坏咱们计划的人,便是他们的所为。看来这些人是存心针对咱们而来,若不把
他们澈底剷除,势必阻挠王爷的大事。」
方妍因不明白内情,一直在旁默默听着,到此刻听见童鹤的说话,心头不由
碰的一跳,心想:「他所说的人,莫非便是罗开?但这是没可能的事,罗开不是
伤在他们的掌下么?又怎会出现在杭州?」
她一想到罗开,心儿又感到一阵温馨。但每当想到他的伤势,又不禁为他担
心起来。她自从知道罗开被掌伤后,终日便忧心京京,茶饭无心,若非害怕阴阳
二老起疑,她早便飞去看他了。
这时听朱璎嗯了一声,朝童鹤问道:「我听你曾经说过,掳劫皇兄的叛贼,
大有可能是天熙宫的人,你看他们会是一伙么?」
童鹤微微一笑:「这一点实在很难说,其实依老夫看,掳劫王爷的乃是一拨
人,而今早救他们的人,明着是另一拨人。」
于是便把当日如何遇上洛姬等人,如何因言语冲突,继而动武等事,详细地
再说了一遍,便道:「我能认出他们是天熙宫的人,其实是在他们的鞍马上看出
来的。当今武林之中,能拥有如此名贵鞍辔的门派,便只有天熙宫门下,这是众
所皆知之事。所以我敢认为,掳劫王爷的人,便是天熙宫的人。」
「再说他们为何要把王爷掳去?以当时的环境来看,他们掳劫王爷,相信并
非早有预谋,只是想以王爷相胁,阻止咱们的追击。可是今早救他们的这伙人,
其用意何在,咱们实在不知道了。我现在唯一担心的,便是害怕王爷会落在这伙
人手上,若真是如此,事情可就麻烦多了。」
方妍在旁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一切,更肯定童鹤所说的这伙人便是罗,心下
不禁又忧又喜。忧的是担心罗开的伤势是否痊可,喜的是知道罗开等人救了妹子
方姮。
只听童鹤又道:「其实这伙人的头子,便是那个黄毛小子,不知公主可有留
意这个人。」
朱璎听后也微感诧异,其实今早罗开等人一出现,她已经把这伙人遂一看个
清楚,尤其看见罗开和上官柳这二人,早便给他们的俊朗雄姿所吸引住,尤其是
罗开,见他不但长相英伟,且武功卓绝高超,连童虎这等厉害的人物,都给他轻
易一掌震开,不禁对他心动神驰,歧念丛生。当时便想,倘若能与此子来个韩寿
偷香,彼比销魂一番,确也不枉此生了!
她这时听见童鹤的说话,不由点了点头,说道:「你所说的人,便是那个身
高体横,犹如潘安似的英俊少年?」
童鹤颔首道:「没错,便是那个人,公主莫看此人年纪轻轻,武功确实甚是
了得。我也曾与他交过手,当日若非咱们兄弟二人联手,实难伤得了他。」
朱璎听后,不由柳眉一聚:「你是说曾经伤了他?」
童鹤点了点头,道:「这小子倒也本事,他曾伤在咱们的阴阳神掌之下,竟
然不但没死,且康复得如此快,委实叫人费解,瞧来这小子实不能小觑。」
朱璎道:「此人如此年轻,本公主如何来看,以他的模样,实不像这伙人的
头儿,两位可有看错了?」
童虎插口道:「老夫敢大胆肯定,此人必是这伙人的头子无疑。公主不要忘
记,雁影门里面,也有咱们的人在,自当日武林大会给这小子破坏后,老夫曾调
查过大会名单,得知他们是余杭凌云庄的人,庄主名叫罗开,老夫便命方坛主出
动,色威并用,欲要把他纳入血燕门……」接着便把方妍如何诱罗开救人,如何
把罗开掌伤等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个明白。
朱璎听后,忽地眉竖眼睁,匆匆问道:「你既然已查出他是凌云庄的人,相
信皇兄便在那里,童老大你因何不早点说?」
童虎摇头说道:「公主你有所不知了,当日老夫得知此消息,便即派人赶来
杭州调查,咱们四出人手,在杭州澈底搜查了数日,把个抗州每一楼每一阁全都
找遍了,仍是无法寻着!其实杭州城哪有什么凌云庄,瞧来他们只是胡乱虚报罢
了。」
朱璎皱眉沉思,接着徐徐道:「我看未必,他们今早既然在杭州出现,便说
明这伙人的落脚处必在这里。」当下回头朝冯昌道:「你给我派人去通知田遇,
叫他不用多耗人手在客店酒肆搜查,把人手全集中搜查杭州各处庄院。」冯昌听
后,连随应声去了。
三人见朱璎行事决断,判事不滞,也觉这公主实有过人之处。
朱璎又道:「天熙宫既然敢和咱们作对,两位看该怎么办?」
童鹤道:「天熙宫一事,咱们早已有了计较。据我所知,天熙宫宫主瑶姬,
此人居心叵测,近两年间,不择手段欲把各派纳入麾下,一心要称霸江湖。但以
她的能耐,明着是断手续玉,以利累形,到头来还不是得不偿失。」
朱璎茫然不解,问道:「童老二,你这句说话,本公主还是有点不明。」
童鹤笑道:「春秋后语曾有一段道:庄子性好勇,尝剌虎,管竖子止之曰:
『两虎方食牛,牛甘必争,斗则大者伤,小者亡,从伤而刺,一举必有两获。』
庄子然之,果获两虎。今趟天熙宫别具肺肠,存心要一统江湖,雄霸武林,他们
既然有此肚量,咱们便来个供膳甘肥,先让他们吃得脑满肠肥,然后一刀把他宰
了,将他们的成果,一古脑儿全掏了过来,这叫作吃人狮子不露齿,既省神又省
力,岂不两得其便。」
朱璎听见,点头叫好。这时一个锦衣卫匆匆走进厅来,只见他鼻青脸肿,一
脸烂额焦头的模样,朱璎见着,登时俏脸一沉,喝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
那锦衣卫道:「禀告公主,王爷……王爷的书信。」
此话一出,众人霍地一怔,朱璎连忙站起身来,冯恒上前从锦衣卫手中接过
书信,只手捧交朱璎。
朱璎取出信笺,平展一看,眉头登时蹙得老紧,看罢便递与童虎,道:「童
老大你认为如何?」
童虎看了一遍,沉吟半晌道:「公主确定这是王爷的笔迹?」
朱璎点了点:「的确是皇兄的字迹。」话落,便回头转向那锦衣卫,问道:
「这封信是如何得来的?」
那锦衣卫便如实说道:「卑职与几名兄弟在清河坊巡查,突然给一个和尚当
路拦住,不问来由便拳加脚踢,那和尚武功极高,咱们给他揍了一顿,便掏出一
封信来,他说是王爷给公主的信,咱们听后,便飞赶回来。」
朱璎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你们到外面各自领取赏银十两。」锦衣卫谢过
后便退了出去。
童虎道:「既然这是王爷的亲笔书信,为求王爷安全无恙,加上敌暗我明,
着实不宜冒险,以现在的形势,依我来看只得照办好了,不知公主认为如何?」
朱璎沉思片刻,点头道:「好吧,希望这些人言而有信,真个能把皇兄放回
来,若不然,本公主非要给他们好好看不可。」
童鹤道:「公主,有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老夫早已想好一个法子,保证
能把这伙人一网打尽。」
朱璎凝神望向他:「哦!这是什么方法?」
阴阳二老同时微微一笑,只听童虎道:「这件事,非要方坛主出马不可。」
方妍大为诧异,口里却说道:「属下自当尽力而为,门主尽管吩咐是了。」
童虎道:「好,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现在你妹子已和这伙人一起,
而且你们姐妹俩长相一样,旁人如何也认不出来,老夫想要你找机会混入他们之
中,代替你妹子的身分。」
朱璎大赞此计极好,连声喊妙:「你们召唤方坛主至此,原来是为了这个原
因。」
既是左右门主的命令,方妍纵有万个不愿,这时也只得附和称好。
第四十二回 风流公主
湘王府内以北,有着一个大庭园。
时值秋尽冬至,黄叶遍地,山石溪水都被染上一层枯黄。清溪上漂浮着片片
枯叶,在园中曲折萦回、潺潺流淌,穿过玲珑的石山,绕过古朴的草亭,在白石
小桥下汇成一潭清池。
池水清澈如镜,映出园后的一座高楼。此楼名为缘杨轩,楼高两层,庄严富
丽,乃是招待府中贵宾而设的客轩。
在绿杨轩的一间厢房内,方妍正在单手支腮,呆呆坐在圆桌前,见她秀眉轻
蹙,正自想着妹子想得入神。她知方姮受了掌伤,但伤势如何,方妍全不知晓。
她愈是多想,心头愈发焦虑不安。
她和父母妹子已有十多年不见,家人的脸孔,在脑间只得一个模糊的影像,
思亲之情,至今可说无日或忘。
方妍极想回家一趟,便是只见一见父母妹妹,她已是心满意足!可是她知道
绝不能够,连想悄悄回家一看,可说也是不敢。
自宝林庵受袭,至善师太拒敌身亡,自己却落入阴阳二老手中,方妍已有自
知之明,她打后的一生,将会大大的改变!
正当她想得入神之际,忽地房门声响,方妍打开房门,门外站着一个湘王府
的武官,只听那武官道:「方姑娘,两位童爷着下官到来,叫姑娘到寒竹轩走一
趟,说有要事与姑娘相量。」
方妍问道:「寒竹轩在甚么地方?」
那武官道:「让下官为方姑娘引路吧,姑娘请!」方妍入内取回长剑,便跟
着他去了。
方妍在后跟着那武官,走出缘杨轩,沿路踫着不少巡哨的武官。原来寒竹轩
距绿杨轩并不远,只消穿过一个月洞门,再拐一个弯便可到达。
当她踏入寒竹轩,发觉这里与绿杨轩大有不同,见是一栋独立的小楼,四下
修竹围绕,环境异常优雅。
方妍随那武官进入寒竹轩,便见阴阳二老坐在大厅上,二人一见方妍进来,
便着她坐下,同时吩咐那武师,没得他命令,不许任何人进入。
待那武官去后,童虎道:「我叫你来这里,主要是通知你一件事,刚才田遇
回报,已经得知凌云庄的所在了。」
方妍听后不由一愕,心想这些官兵倒也本事,不消半天功夫,便能把凌云庄
找了出来,遂问道:「官兵已经开始行动了吗?」
童鹤摇了摇头:「我和公主已经商议过,决定暂时不动手。现在王爷还在他
们手中,这点不无顾忌,咱们纵有千军万马,相信也奈何他们不得。现在只好听
从王爷信中的说话,先行停止搜捕,放回那些不相干的人,冀望他们能够遵守诺
言,便此放回王爷。只要王爷一旦安全,这伙人纵有天大的本领,到时插翅也难
飞出杭州。」
童虎道:「凌云庄外,咱们已经派人暗中监视,打后便要看方坛主你了。」
方妍道:「属下知道该怎样做。」
童虎点头道:「好,有你这一句说话,我便放心了。这次行动虽有点危险,
但也是唯一能安全救出王爷的最好方法,今次行动,你务须谨慎行事方可。」
童鹤接着道:「现在你妹子既和他们走在一处,相信你们是孪生姐妹一事,
他们已经知晓了。虽是这样,到时你只要处处小心,不露出破绽让他们起疑,这
便成了。」
方妍道:「两位门主,我发觉还有一个问题。」
童虎道:「哦!你且说来听听。」
方妍顿了一顿,缓缓道:「我妹子刻下身上有伤,实不知伤势如何,要是伤
势无碍,已然痊癒便无问题,倘若我妹子伤势严重,仍未能完全康复,这时我便
和妹子调换身分,势必给他们发现不可。这伙人个个武功高强,有伤无伤,一看
便知,确实难以假冒,这岂不是坏了大事。倒不如我先行潜入凌云庄,找着我妹
子,看看情形再作定夺,不知两位门主认为如何?」
阴阳二老点了点头,只听童虎道:「这点咱们刚才已想过了,因此今趟计划
会有些变动。咱们会安排你光明正大进入凌云庄,再无须假冒你妹子,到时你必
须要劝服她与咱们合作,不但要设法救出王爷,还要设法留在庄内,尽量要得到
这伙的信任。」
方妍听得心中一凛,连忙道:「两位门主,我妹子实与这事无干,恳请两位
门主能放过她一马,方妍将会感激不尽。」
童虎道:「方坛主,咱们当初的承诺,你还记得么?」
方妍点头道:「属下记得,所以方妍从不敢有半点犯错,更不敢心存二心。
可是两位门主也曾应承过方妍,只要方妍能尽心尽力为血燕门效力,绝不会加害
骚扰我父母和妹子,可是今次……」
童虎冷哼一声,道:「现在你是来和我说条件,说咱们不守承诺,是吗?」
方妍连随躬身道:「属下不敢。」
童鹤道:「方坛主,你不妨想一想,咱们并无打算要令妹加盟血燕门,更没
有要伤害或骚扰她之意,今次她所帮忙的人是你,并非血燕门,只要她能保守秘
密,不把咱们的计划抖将出来,这便可以了。你们是孪生姐妹,又是多年不见,
难道这一个小忙,她会不帮忙你吗?」
童虎接着道:「你好好把这一件事办妥,咱们决不会亏待你的,你是个聪明
人,且又是一个孝女,相信你不致愚蠢到心存不轨吧。要是你能完成这件事,咱
们答应你,放你回去见见父母,如何?」
方妍听得眉头一蹙。她素知这二人行事狠毒,倘若再不应允,父母妹子必受
其累,事已至此,只地说道:「方妍明白,两位门主请放心,我会尽力而为。」
童虎笑道:「好,方坛主不愧是个聪明人,咱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现在公
事已了,咱们也该好好开心一番吧。来,咱们到内房去。」
方妍自当明白是什么一回事,便盈盈站起身来,随着二人走往内室。
*** *** *** ***
府内另一座大楼的一个厢房内,此刻正灯烛高烧,把个厢房照得宛如白昼,
这间精緻豪华的厢房,佈置全是江南风格。
房间尽处,立有三扇屏风,绘着喜鹊闹梅的名画;靠墙之处,有着一对紫檀
木太师椅,椅背嵌有云壑飞泉的大理石,两椅中央,立有一张古色古香的茶几;
而在另一边墙壁,却横挂着一幅长卷的「故乡山水图」,画的是杭州西湖全景。
拐过房间的屏风,即见一张宽敞得惊人的紫檀木巨榻,榻前锦鏽帘帷,金丝
被褥,当真璀璨闪耀,精緻典雅。原来这间瑰丽的房间,却是昭宜公主朱璎的内
寝香阁。
这时在紫檀木榻上,却卧着两男一女,三人早已精光赤体,身上寸缕不存,
正自拥作一团。
细看之下,女的正是昭宜公主朱璎,而那两个男的,竟然是冯氏兄弟。
朱缨自小长于宫闱,对宫中风流之事,早便见之不少。
这个帝家金枝玉叶,直来深得父皇钟爱,行事便更恣肆无忌,小小年纪,对
这风流云雨梦之事,已懂得不少。
一年多前,朱元璋下旨和她配婚,把她许与开国功臣李文忠之子李贞,并于
宫外另设驸马府。惟朱璎年纪虽轻,却爱走野路,婚后仍不时瞒着丈夫,莫论府
内府外,已做出不少私盐私醋之事,把个李贞全然蒙在鼓里,头上的绿帽子儿,
盖了一顶又一顶。
朱璎生性风流,且又美貌如花,娇娜妩媚,但凡与她有过一手的男人,无不
是回味无穷,为她眠思梦想,迷离颠倒。
便是已纳有四个王妃的朱柏,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子,亦无法抵挡她的绰约
风流,面若春花的美貌。
此刻只见冯恒侧身伏在朱缨身旁,一只巨大手掌,已把她一边的傲峰握在手
上,缓缓轻搓。莹白如雪的挺拔玉峰,不住在他手中变形,弄得时圆时扁,形状
百出。而他的一只眼睛,却牢牢盯在朱璎的俏脸上。
这时的朱璎,神情诱人之极。但见她星眸半闭,满脸春意,樱唇时启时闭,
鼻息喘喘,露出一副极为享受的模样,真个又娇又媚,更觉她可爱动人。
冯恒一边把玩,一边低声问道:「公主感觉如何?还需要我再加点力么?」
朱璎单手圈上他脖力,把他脑袋徐徐拉近,一手握着他特大的龙枪,恣情套
玩着,带着微喘的声线道:「这样便好,我喜欢你这样弄,指力不轻不重,教人
好生舒服。」
这对冯氏兄弟,可说是貌不惊人,长相既不俊秀,温柔英挺这四个字,更是
大大说不上,倒反而带点粗陋凡俗之气,以二人这般的条件,可说是平凡到了极
点。如何来说,也不该是让朱璎动心的人物。然而世事真的无所不有,这二人对
朱璎而言,却全然不是这回事,究是原委何在,说来却极之简单。
原来这对兄弟,竟得上天的眷顾,生下来便拥有一分天赋的大本钱,光是这
一点,便足以令朱璎颠倒不已。
这时见朱璎香息微吐,美目如丝,如春笋般的纤指,紧紧地攥住冯恒的巨大
龙枪,她只觉得手上之物,炙热烫手,硬赛金鎗,握在手中,如触火棒,受用非
常。
朱璎垂眼望去,见他形如剑柄,顶若鹅蛋,筋似蚯蚓,这一根灵龟追魂棒,
委实是难得一见的人间好物。
她愈看愈感心热,不由手指挐住灵龟,揉摩顶樑,登时便挤出了一滴玉白甘
露,她轻轻以指头抹去,腻着声音道:「这傢伙真的大得厉害,火热粗壮,握在
手上,烫得人家心痒难搔,确让人舍不得放手。」
冯恒经她一拭,浑身倏的一个颤抖,美得舒眉吐气,连忙把头下移,埋向她
雪白耸挺的玉峰。
朱璎嘤咛一声,冯昌已使劲吸吮顶端,舌头摩挲搅拨,一颗鲜嫩的蓓蕾,不
停在他腔内滚翻跳动,直叫她酥麻如醉,美入心肺。朱璎情不自禁地拱肩缩肩,
恣意迎凑,只手牢按着他脑瓜子,小嘴不停呵呵的呼着大气。
而埋头在她胯间的冯昌,比其兄全不示弱,只见他把朱璎修长的美腿,高高
往上弯起,让那丘峦溪壑全然毕现,潺潺的花露,已见急不及待的汹涌而出,如
此淫猥的景象,直惹得冯昌淫心勃发,连忙凑首一一舔去。
朱璎上下受攻,如何不叫她畅心满意,小咀不住绽出迷人的嘤咛。见她吐气
如兰,柔声喘喘,颤声道:「你们二人真要把我弄死了,怎会如此美好,不可停
下来,继续尽情弄……」
冯氏兄弟自当遵命,何况眼前这个美人儿,不但身分尊贵,且又娇美绝伦,
如此上佳的尤物,便是打着灯笼,恐怕也难以找着。男性原始的征服欲,不由给
她牵动起来,高涨如潮。
冯昌抬起头来,紧盯着那观之不厌的宝穴,只见那里鲜红如桃,全无半点黑
斑,加上鼓胀如坟,芳草凋疏,实是娇嫩诱人;再见她门户紧细窄小,仍不停翕
合蠕动,潺潺花露,把两扇唇瓣渗得晶莹光润,教冯恒愈看愈难忍耐,当下拼起
只指,缓缓撑开花唇,望里便戳。
朱璎又是「嘤」的一声,身子霍然一战:「好狠的二指神功,直插得我死去
活来。唔!好美……」随即粉臂猛抛,奋力迎送。
冯昌把指狠掘一会,内中立时翕张吐水,甘露沿着股缝顺流而下,把那锦衾
绣褥,立时弄得湿了一大片。
冯恒也不差于老弟,只见他手口并用,一只大手紧紧捧着两个肉球,又捏又
咂,尽情把弄。
朱璎兴燄情炽,嘴里不停喊妙,倏觉花房传来一阵美快,一根温暖柔软的舌
头,己闯关而进,点点如禽啄食,下下如蛇吐舌,弄得朱璎浑身难支,身颤腰酥
的。朱璎淫情渐渐高涨,牢牢加快小手的动作,飞快的捋着手中之物。
冯恒给她一轮急攻,龙枪不由更胀,叫道:「公主……慢……慢点儿,再这
样下去,叫小的如何忍耐。」
朱璎正自淫欲大动,骤听见此话,确也害怕他便此了帐,忙用只手抱起他的
脑爪子,喘声道:「你蹲上前来,把我扶坐起身。」
冯恒依她所言,连忙跪身而起,把朱璎扶坐在榻上。
朱璎依偎在他大腿侧,一只玉手围抱他只腿,另一只手却挽起了他的沖天巨
龙。只见她玉指轻抚枪桿,媚目半睁,紧盯着眼前这根庞然大物:「你看看他,
他这般粗长凶忒,真个是人间异禀,恁地骇人。幸好本公主时运不差,竟给我遇
着这般珍品,能够一嚐箇中滋味。」话落,已见她螓首轻探,沿着枪头稜沟,缓
缓兜着圈儿舔吮起来。
冯恒低头看去,见眼前这个天仙似的公主,正自舔得津津有味,舌尖绕着龙
枪撩转舔刮,随又见她樱唇轻启,鹅蛋般的头儿,旋即被她纳入口中。冯恒自喉
头发出一声低喘,顿觉朱璎温软的小嘴,把他含箍得间发不容,强劲的吸吮力,
一浪接一浪汹涌激至。
正当冯昌埋头苦干之际,却发觉朱璎坐身而起,遂抬首望去,即见二人的淫
靡光景,再看朱璎毫无门户做作,动作淫浪无忌,不由瞧得心头火热,当下加紧
口舌功夫,把唇掘出那嫩红豆儿,恣意搋揉。
朱璎登时乐得魂飞半天,宛如身在浮云,如此似啃似咬的感觉,一缩一伸,
委实得意难经。随见她吐出了龙冠,气喘嘘嘘,眼睛半睁半闭,喘气道:「要死
了,你……你这一下狠舔,不是要了我的命么……啊!你暂且停一停,待我定一
定神子再弄。」
冯昌无奈,只好停下动作。朱璎快畅莫禁,顿感昏醒复迷,身子绵如春蚕,
不自禁仰倒下来。
冯氏兄弟见状,便知时机已到,冯恒连忙伏身下去,把朱璎盖在身下,抚遍
她每寸肌肤,嘴里肆无忌惮的吸着峰顶嫩蕾。
冯昌更是情欲难禁,忙跪身而起,胯下丈八龙枪,已昂昂然挺竖起来。
朱璎虽是昏头搭脑,却也瞧出冯昌的意图,当即以手相探,牢牢握住他胯间
巨物,指头不住揉擦龙首,脆声道:「快来,快来,快点戳进来,我已经受不住
了。」当即把个龙头徐徐拉近过来,抵紧花穴,不停地磨蹭揩揉。
冯昌那里禁受得来,即忙把手分开她只膝,腰肢用力,巨头逼开花唇,随听
「吱」的一声,龙枪应声入了一截。再一深进,便觉朱璎犹如处子相似,内里温
暖紧逼,实在畅美之极,登时暗叫一声妙。
朱璎更是畅不可言,忘情地叫道:「你怎生得如此妙物,滚烫火热,硬不可
当,快些深深狠刺,若再不煞煞火,今回实要给烧死了。」
冯昌听见,暗地里一笑,当下使出本事,鼓勇望内一挺,直没尽根,问道:
「公主,这下如何?」
朱璎连声叫好,冯昌见她得趣,便即大起大落,钻刺无宁。朱璎被他展缩大
战,不由身软体颤,穴中流液,涓涓不息,忙展玉腕抱紧上身的冯恒,嘴里不住
开合吐气。
冯昌奋勇捣挺,低头望着龙枪大出大入,带着花露汪汪飞溅,情景端的淫媟
猥亵。
而冯恒却另施手段,不住手口齐施,只往她一对傲峰上做功夫。
朱璎被二人弄得魂消体软,一连丢了数遭,乃是无法息止心头的欲火,淫声
浪语,詹詹而出:「好厉害的大傢伙,人家的花蕊也给你弄开了。嗯!好深……
便是这样,不要停下来。」
冯昌连连运气,摆开架式,拱拱钻钻,只觉那紧小的膣壁,把他挤压得异常
受用,不禁道:「公主这个宝穴,怎地如斯逼仄,巷道狭窄,出入极不容易。」
朱璎连连喘气,颤声道:「我怎会知道,人家早便给你胀得难受不过,还说
这等话儿,快快加把劲钻刺几下,我将快要来了。」
冯昌听见,立即深挺急投,着着直戳深处,弄得朱璎花户翕翕,遍身爽美。
叫道:「我的心肝,真弄得我快活,下下均深投妙处,今次共你弄一回,强
胜驸马一年了……」
冯恒在旁也听得心火大动,连忙跨腿跪向她脸前,一根销魂龙枪,硬绷绷的
搁在她眼前。
朱璎淫心大炽,见着此物,如得奇宝,忙忙伸手攥住,揝揝捻捻,恣意套弄
着,正当她凑头含上枪头之际,冯昌突然望里使劲重戳,朱璎登时嗳呀一声,险
些儿昏倒过去,急忙挺臀相就,颤声道:「好狠的大东西,太美了……」话毕,
旋即把冯恒的龙首纳入口中,狠命吸吮起来。
兄弟二人上下夹攻,犹如鼓楫摇舟,迎风破浪,图个尽兴。
朱璎却如饿蚊见血,委实舒心风流,真个忘愁除忧,只把丰臀不住往上迎凑
着,忽地内里猛然收缩,瞧来又要完了。
冯昌被她如此一箍,立时再难按忍,热流溶浆疾射而出,直浇深处。朱璎只
觉美快连连,浑身爽畅,冯昌徐缓抽离,花露随即流浸姻褥。
冯恒憋了一夜,刻下见老弟完事,那肯怠慢,更不待朱璎回气,赶忙飞身上
马,提枪便刺,只听嗤一声过去,龙枪已直贯深处。
朱璎大哼一声,喊道:「且住,且住,再弄小命休矣!」
冯恒正自兴在头上,又见她的肌肤如玉欺雪,遍体汗香,犹赛兰麝,那肯便
此罢手,当下执辔奔驰,腰臀撺上坠下,大刀阔斧捣个不停。
朱璎先时仍想阻止,孰料给冯恒推送数回,便渐觉爽利,登时粉腮通红,一
对脚儿忙圈住他的腰肢,望上着实挺凑,户中甘露汛溢出来,不由叫道:「不用
怜我,快快急送……」
冯恒撑直腰桿,连连浅抽深送。
朱璎只觉花房全然塞满,没个漏风处,实是酣美之极,口理不禁呵呀连声,
琼浆玉液淋了一席。
冯昌在旁见了,也按捺不住,迳走上前来,把个衰颓之物,挨至她嘴旁。朱
璎也不多想,忙张口含住,竟给她吃进了一半。
冯恒不顾死活,急起猛落,口里却道:「公主你这话儿真个又紧又嫩,箍得
我甚是得趣,不知公主的感觉如何?」
朱璎吐出龙枪,娇喘道:「你二人太过厉害了,又甚的粗胖,铁石般硬,叫
人恨不得一碗水,吞你肚里去,免得累了人家大水直淋。」
冯恒听她这样的言语,越发动兴,尽根抽迭不止。
朱璎给弄到细腻处,便觉熬当不起,身子几下抽搐,便即丢了,一张粉脸红
得似火,头晕身乏,只管喘息。
而冯恒见她星眸矇胧,柳眉只轩,模样儿更见可爱,不禁淫心复炽,忙把她
只脚丢在肩上,着实又一阵急送,猛突乱钻,每下深贯琼室。
朱璎又觉快美,只觉舌冷唇凉,甘津直迸。
冯恒加力刺射,连送数百便觉难支,鼓涛沖波似的丢个尽兴。朱缨也是意畅
神舒,身子立时软成一堆,四肢酥麻,秋波懒动。
三人互拥良久,朱璎方缓缓回气过来,有气无力道:「没想你二人武功须是
一般,但这门子功夫,却如此厉害。」
冯氏兄弟听见,无疑是说他们武功大不如人,虽心中不悦,但这确是事实,
只得互望一眼,默不出声。
朱缨见二人这等模样,遂把二人一右一左拥抱着,笑道:「向来武功是可以
练,而这门子功夫,却不是人人练得来,只要你们二人着心服侍本公主,必有你
们好处的,现时侯不早,还是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