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英雄救美
哗!我的办公室怎么变成花店了?我啼笑皆非的看着满桌子的鲜花,幸好我
没有鼻子过敏。
「波士(原意为老板),欢迎你回来啊!」我回头看到苹果、慧琪和安妮三
个美女盈盈的站在门口,摊大了手掌,笑容可掬的说:「礼物呢……」
「就算欢迎我,也不用这么破费罢!」我粗略估计一下桌子上那三大束花,
最少也要近千元啊!
慧琪笑着摇手:「又不用我们付钱的,我们只是借花敬佛罢了。」
我恍然大悟:「啊!是亨利送的了……」
她拍拍手掌:「嗯,这一束玫瑰是他送的。」
「那另外的两束呢?」我好奇问。
「这一束是安妮的……」
「安妮……」我疑惑的瞟着安妮。
她的脸红了一红,然后才不经意地解释说:「是太子爷的助理,那个什么戴
维送给人家的。」她顿了一顿,有点不屑的继续说:「要不是苹果姐说要把花留
来欢迎你,我早已把那『擦鞋王』连人带花摔出窗口了!」
慧琪抿着小嘴笑起来:「那次他被你打肿了眼睛的事,现在仍然是公司内最
热门的话题之一啊!」
安妮登时红着脸的说:「谁叫他动手动脚的,打他一拳已经便宜他了……」
她偷偷的望着我,我向她眨了眨眼表示不介意。
戴维吗?我记起了……就是亨利新请的助理经理,据说是他大学的同学。不
过我和他只见过一两次,没什么印象。
看来这两个星期,公司真的发生了很多事啊!
「那最后这一束是谁的?」我拿起那束百合花。
「你猜呢?」慧琪狡黠的笑着说。
我瞥见她们三个,只有苹果低头不语:「苹果,难道是你的……」
她胀红了脸却没有回答,是默认了!
「好了,快说,到底是谁看上了我们最可爱的秘书小姐?」
「苹果姐自己说嘛!已经是第四天了,你快告诉大家是谁在追你啊!」慧琪
和安妮挽着苹果的手在催她招供。
「人家怎么知道啊!」苹果脸红了。
慧琪和安妮可不肯就此作罢,一边发出可爱的嘘声,一边猛向我打眼色,要
我帮她们一把。
「苹果,有人追求可是好事啊!证明你很有吸引力嘛!不妨告诉我谁是那只
狂蜂浪蝶,想抢走我最能干的秘书,让我这个做波士的狠狠地揍他一顿!」我也
乐得搧风点火。
「……」苹果支吾其词,始终没有说出来。
「喂!阿光,舍得回来了吗?还以为你和老婆在日本乐不思蜀,不肯回来挨
世界了。」是李察!这小子知道我回来了,不知又有什么苦差要找我帮手。
「咦?」他看着我手中的百合花,诧异的道:「花店的人怎么搞的,怎么把
我订的花送到你那处了?」
他一句话登时呆了三张脸,也使苹果的脸红上加红了。
「阿光,请你千万要帮帮忙,今次我对苹果可是认真的。」李察殷勤的为我
斟满杯中的啤酒。才一下班,他已拉着要请我喝酒。
我苦笑着:「李察,这些事叫我怎么帮啊?」我摊开双手:「而且你知道自
己的前科……」
「阿光,那已经过去了!今次我是认真的!」他抓着头发苦恼地说:「唉!
我也知道你难做的了!但不知怎的?自从我发觉自己喜欢了苹果之后,以往逗女
孩子的武功像是废了似的,全都用不上。对着她时,有时还会口震震的说不出话
来。」
我叹了口气,看来这小子这次是真的喜欢上苹果了。
「那她对你怎样?」我问道。
其实下午时我也旁敲侧击的试探过苹果的口风,她的口像上了锁似的。我也
试过问慧琪和安妮,但也是什么都问不出来。她们两个压根儿不知道李察和苹果
的事。
「唉,我可真的给她弄胡涂了!没人的时候还好一点,她对我还是有说有笑
的,但一有其它人出现,她便连睬都不睬的一下,像不认识我似的。」
看见他那苦着脸的样子,倒像个为情癫倒的小男生,真的很难想象他曾经有
着「美女杀手」的称号。
唉,我想是上次苹果骂他时把话说得太满了,现在要她当众表示接受李察的
追求,又真的叫她难以下台啊!
「阿光,你说……会不会是她已经心有所属了……」李察忽然捉着我手臂,
吓得我几乎倒泻了啤酒。
「没……没有吧……我没有听她说过。」
苹果心有所属……该不会是我吧?
「阿光,总之当你帮我也好、当我求你也好!我知苹果最听你的,请你无论
如何也替我讲几句好说话……如果可以的话,帮我把情敌揪出来……」他几乎哭
出来了。
我无奈的答应了。
整个星期,苹果都在躲避和我独处的机会,而且做事时总是心不在焉的常常
犯错。我终于忍不住了,有天下班后,趁着外面的同事差不多全走清光了,便把
她召进房来,命令她关上门乖乖的坐下。
「杨先生……」她把小手夹在大腿间,十分紧张的坐着。
「怎么了?」我尽量轻松的说:「苹果,我原本不想干涉你的私人生活的,
但要是它影响到工作的话,我可不能不开口了。」
「对不起,我自己也知道最近时常犯错,但是……只是我不小心罢了……」
「苹果,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有心事难道我会不知道?」
「对不起了,杨先生……」她没有抬头,眼睛盯着自己的膝盖,幽幽的说:
「难道……连你也赞成我和李察来往吗?」
「……」你自己开口就最好了,省得我不用兜圈子的引入话题。
我轻轻咳了一下:「苹果,我没有权替你选择男朋友……」
她沉默着。
「如果我和他交往,你真的连少许不高兴都没有?」她低声说,一直没有抬
起头来正眼望我。
我一愕,唉!还是说清楚好。
「苹果……」我深吸了一口气。她抬头看到我的眼神,脸色登时沉了下去。
「不要说了……」泪珠在眼眶中打着滚,她抢着说:「杨先生,请你不要说
了。」
「不!我觉得现在已经到了必须说清楚的时候。」我走过去扶着她柔弱的双
肩:「对不起!苹果,如果我过去曾经做了什么事,让你误会了的话,那纯粹是
我的错!不关你的事。」
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让我一直保存着这个
幻想不是更好吗?呜……」她紧握着拳头痛哭起来。
「对不起!这全是我的错!」我温柔的说:「苹果,你知道我是有太太的。
我们是不可能的。你应该去找寻自己的未来,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青春了。」
她抬起迷离的泪眼,羞红着脸,鼓起勇气说:「如果……我不计较名分?」
「苹果……」我心中一动:但……这是不可能的!我深吸一口气,决绝的看
着她说:「那不公平!对你不公平,对我也不公平,对那些正在等待你的好男人
更加不公平……而且,我也不值得你如此牺牲……」
「但我真的不介意!好像迪琵小姐一样……」她还想坚持。
「好了,苹果。不要再说了!迪琵的事并不是你想象那样的……况且那已经
过去了。」我轻轻的推开她:「苹果,我已经决定了!也许是我辜负了你,但是
我真的不想再对你造成任何伤害。」
「杨先生……」
「不要再说了!」我狠心的别过脸。
苹果收起了哭声,委屈地说:「我明白了!」
「苹果……」
她擦着眼泪苦笑着说:「谢谢你让我死心……我会试试和李察来往的……」
「苹果,我们还是朋友?」我试探着说。
「当然了……」
她忽然俯前在我唇上飞快的吻了一下。
「……」我愕然的抚着嘴唇。
「但我一定要告诉你,我从来都不想只是做你的好朋友!」苹果呶着嘴说,
眼中闪着异样的神采。
我不知道苹果是否真的放开了?但那一晚之后,她开始接受了李察的约会。
他们拍拖的事,马上轰动了整间公司,传闻对李察的追求都一致看好。因为李察
一向都有「美女杀手」的「美誉」,鲜有失手的纪录。
他们的绯闻一直高居「八卦榜」的榜首,直到老板病倒的消息传出时才被压
了下去。
大老板是在出席宴会时突然晕倒的,检查后据说是肝癌,必须住院静养。
亨利马上接收了大老板的职务,成了公司的代总经理。大权在握的滋味一定
很好,因为从他面上意气风发的神情看来,爸爸病倒的事,对他似乎是高兴多于
悲伤。至少连慧琪都显得比他更担忧大老板的病况。
慧琪仍然对太子爷的热烈追求视若无睹,应该说她对亨利的态度愈来愈差才
对。安妮也是一样。我打听到那个什么戴维原来只是个中看不中用,整天像哈巴
狗一样跟着太子爷进进出出的大混蛋,当然不会赞成安妮接受他的追求了。但那
只大色狼却仍然不死心,晚晚都要等安妮下班。有几次她被逼得紧了,便把我推
出来做挡箭牌,要我送她回家。还有一次,那个戴维竟然无赖的坐在公司的接待
处等安妮,吓得她不敢走。结果我、苹果和慧琪只有陪着她留在办公室聊天,直
到那痴情种子走了才可以离开。
安妮平时是很小心的,完全没有露出我们有特殊关系的蛛丝马迹。但那一晚
我们聊得有点忘形了,她不自觉亲昵地挽起了我的手。虽然她马上醒觉的松开了
我,但我已经感觉到苹果和慧琪眼里的疑惑目光了。
凤仪学校的重建工程终于落实了。经过招标之后,承建商终于决定了。就是
我当初介绍给她的中型建筑商「老何」,他也是我未跟朗奴「跳槽」过来这公司
前的旧雇主。「老何」做生意一向殷实,就是手法旧式一点。由他负责凤仪的工
程,我也很放心。
我在这方面还算是半个专家,所以当凤仪央求我帮忙提供意见时,我便义不
容辞的答允了。况且她还是我宝贝女的谊母啊!
这几天是正式递交重建工程申请的重要日子,我一连几晚放工后都跑到凤仪
的学校和她开会讨论一些设计上的细节,一直到深夜才回家,连周末也没空陪老
婆了。还好婉媚看在女儿的前途份上,没有怎样抱怨。
我刚在路边泊好车子,便看到「爱莎」(记得吗?就是那位美丽的交通督导
员啊)笑容可掬的走过来。她今天春风满面的,老远已经向着我打起招呼来。自
从上次我为她抱打不平之后,我们熟稔了不少,在街上遇上时也会有说有笑的。
而且,她答应永远不会抄我的牌。
「喂!爱莎,周末下午还要当更吗?真是辛苦你了。」这几天我时常在附近
遇到她。
她笑嘻嘻的说:「今天心情很好,一点都不辛苦。」
「怎么了,难道中了六合彩?」我打趣地说。
「比中六合彩还开心!」她扬一扬手中的告票簿,向我单单眼很得意的说:
「记得凌风那臭小子吗?我今天已经向他的车子发了八张告票。」
「八张……不是吧?」
她吃吃笑的靠过来:「那臭小子今天在附近的小公园拍戏,又把跑车和褓姆
车乱泊在街角。我依足规矩,每三十分钟便发一次告票。如果他一直泊到今晚,
我这一个星期的『抄牌』指数一定可以破纪录了。」她喜孜孜的笑着说。
「你小心他找人揍你一顿!」我摇摇头,好没气的说。
「哎呀!我很害怕啊!」她向我吐了吐舌头,扮了个可爱的鬼脸。
和凤仪、老何他们研究完新校舍的设计后已经很晚了。我们都有车子,当然
是各自归家了。我一路打着呵欠,一路在暗淡的街灯下走回几个街口以外泊车的
地方。心中嘀咕嘀咕的咒骂着,将来为凤仪重建的学校一定要加多几个泊车位。
明天应该可以陪陪老婆和宝目女了吧?小怡已在牙牙学语,我们全家人都在
猜她会叫「爸爸」先呢?还是「妈妈」先?暂时当是婉媚的行情看俏,但我是不
会认输的,明天我一定要哄她先叫我!
我忽然踢到了些什么,拾起一看,是顶咖啡色的帽……交通督导员的帽!
爱莎一定是出了事!
我突然想起她说过凌风今天在附近的小公园拍戏的事,直觉地把两件事联系
起来,还是要到那小公园看一看。
鲜黄色的名贵跑车在黑暗中仍然是那么抢眼,还有辆仍然开动着引擎的七人
车。
我小心翼翼走过去,看到地上七零八落的,散满了十多张超时泊车的告票。
爱莎今次真的很「重手」!
两辆车子都是空的,七人车上的引擎虽然亮着,车门也打开了,但就是没有
人。我顺手从车上取了枝金属的垒球棍,上次和那两个混混对峙时手无寸铁的吃
尽了亏,今次我可不想重蹈覆辙了。
横巷里好像传来有微弱的人声,我蹑手蹑足的闪到巷口往内张望。啊!是他
们了!
只见爱莎正被两个男子按在墙边,身上的制服脏兮兮的,还好像撕破了好几
处。凌风那小子则叉着腰站在她面前,指着她的鼻子在臭骂:「你这个婆娘真的
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连我你也敢惹?」
「你够胆便碰我一条头发,我担保你会后悔!」爱莎吐出一口涎沫,倔强地
挣扎着,还想起脚踢人。
凌风轻易的避开爱莎那一脚,还在她的小腹上回敬了一拳,把她打得弯下腰
去。
他随手夺去爱莎挂在腰带上的告票簿,把告票一张张撕下来扔在她的脸上:
「你这婆娘,竟然敢抄我的牌!今天就叫你后悔自己是个女人!」他从口袋里掏
出一小包药,抛给他手下:「喂她全吃下去!待会我先上,然后才让你们爽!」
「你敢!」爱莎又惊又怒。虽然努力的挣扎,但怎及两个大男人的气力。其
中一个混混再在她肚子上多补一拳。她便软软的倒下了,终于还是被强喂下了药
丸。
我急得满头大汗。以一对三,就算手中有武器我也没有什么胜算。最要命的
是我的手提电话在这紧要的时刻偏偏又没电了!我心中乱糟糟的。爱莎已在迷迷
糊糊的呻吟着,那些混蛋不知喂她吃了些什么药?
不能再等了……看来只有硬碰了!
「你们两个先到巷口两边看着,我干完她后再叫你们『执手尾』!不过,那
最少是半个钟头后的事了……」凌风叱喝着两个手下,自己则迫不及待的在解爱
莎的衣服。
我看见其中一个染了金发的混混向着另一边的巷口走去,另一个却嘀咕着向
着巷口这边走出来。
「真不公平……每次也要我们『执二摊』。」那混混一边回头张望,一边小
声的抱着怨。他从巷子中走出来后似乎打算走回车子上,我埋伏在车子后面,二
话不说的便朝他的后脑一棍敲下去。他连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便头破血流的
趴在车子旁边昏厥了。
我马上扶着他让他慢慢的卧到地上,以免他跌倒或者撞在车边时发出响声。
又脱下了他的风衣披在身上,然后把垒球棍藏在身后,蹑手蹑脚的慢慢走进小巷
里。
「喂,你跑进来做什么的?快死回去把风吧!」凌风回头望了望。但巷子里
太暗了,我又把帽子压得低低的,他以为我还是他的手下,仍旧蹲着在脱爱莎的
衣服。她的衬衣已经被扒开,裙子也被脱下了掉在地上,身上只剩下奶罩和内裤
了。
我趁那小色狼低着头专心一致的在扯爱莎的衣服时,悄悄的取出垒球棍,对
准他的后脑便想一棍打下去。
「喂!你是谁……你想做什么?」那站在巷尾把风的另一个混混远远的看到
我举高了垒球棍,马上高声的叫嚷起来。凌风那小子也算机警,登时醒觉了转身
想闪开。但我那一棍已经打下去了,他才刚转面,我的棍已经迎面打下了,正正
的打在他的脸上,把他打得喷着血的弹开几尺远。
我那一棍应该不是打得很重,但已经够他受了。
这时候站在巷尾的那个混混已经开始飞奔上来了,我没时间再对付凌风,只
有随手把垒球棍扔向他,连忙抱起半昏迷的爱莎,掉头向着巷口那边飞奔而去。
「大佬!你满面都是血啊!怎么了?」我回头看见那混混扶起了正挣扎着想
站起来的凌风,我那一棍似乎也没有扔中他。
凌风怒不可遏的尖声叫骂着:「那混蛋竟然……打断了我的鼻子……我要杀
了他!」
哎呀!真对不起!我可不是存心打破你讨饭的工具的,谁叫你自己把面孔凑
上来了?
我跑到巷口,正在犹疑往哪里逃?耳里却已经听到凌风和他手下追上来的脚
步声了。我不及细想,随手把爱莎抛进那辆褓姆车,关上车门开车便走。这时凌
风他们刚刚追出来,追着车子又打又踢的,但却阻止不了我把车开走了。从后照
镜中看到他们暴跳如雷的在街上追着,心中还在扑扑的狂跳着,这时我才懂得惊
慌!
回头望望睡在后座的爱莎,她半梦半醒的不知在哼什么?
对了!我该把她送到哪里去?
我犹疑着是否应该报警?但凌风的后台「老实商人」的名字可不是玩的!今
天我打了那臭小子一棍,不知会不会毁掉他赖以谋生的俊俏面孔?也即是砍断了
他老板的摇钱树……
要是我的身分让他知道了的话,说不定会惨遭灭门啊!而且爱莎怎样?她虽
然逃得过今晚,但以后也肯定会永无宁日了!
真失败!我怎么会这样冲动的!但是,刚才的情况,我又想不到有更好的办
法了。
咦?后照镜上一阵强光……是……是凌风的黄色跑车啊!救命!这次真的麻
烦了!
「过得了今晚才说罢!」我一咬牙,踩尽了油门。七人车的引擎发出刺耳的
怒吼,飞也似的冲上深夜中的公主道天桥,向着海底隧道的方向奔去。
我到现在才真正的体会到那些所谓名厂跑车的威力,我的七人车原本领先凌
风的跑车一大段路的,但去到隧道口时,他已经差不多追上来了。幸好深夜的红
磡海底隧道还是一样的水泄不通。我们夹在车群中,始终隔了十多二十个车位。
那小子还在胡乱响号的要人让路,但当然没有人会让给他了,有些人还故意的阻
他几下。因此到离开隧道口转入湾仔区时,我们的距离又拉远了。
我在湾仔旧区的横街小巷间左穿右插,靠着记忆中「头文字D」里面说的飘
移转向技术(说说罢了,其实我从不开快车,现在也不明白什么叫「飘移」),
拐弯抹角的飞驰着。
幸好我以前曾经在这一区上过班,比较清楚附近街道的情况。好几次几乎被
追上了,都是靠着突然转进些不显眼的小巷子中才避开了他们的追踪。
我又「吱」的一声拐了个超个九十度的急弯,趁着凌风的车开得太快驶过了
头,转进了一条黑沉沉的横巷。一眼瞥见停泊在路边那一列汽车中间有个空位,
马上扭尽方向盘转了进去。我发誓,那绝对是我懂得驾车之来,泊「S」位泊得
最快、最漂亮的一次。
刚熄掉引擎关上车头灯俯低身,凌风的跑车已经「呼」一声转进了巷口,一
阵风似的在我们旁边越过。
我待他的车子一转出横巷,便马上爬起身再次发动引擎,掉头往回走了。
我记起在半山我们公司有个未动工的地盆,那儿应该可以躲一躲。于是便把
车子转上山,这样至少减少在大路遇上他们的机会。
怎知才过了金钟,在后照镜中又见到那可恶的黄色跑车了。
这小子也真聪明,竟然猜到我不敢走大路。没办法了,这里再没有支路可以
让我转出去了!我唯有踩尽油门,希望可以捱到中环,那儿的横街窄巷是跑车的
克星!
可惜我始终不是「滕原拓海」,我的七人车也不是什么「弯路之皇」,才转
出了红棉道,我们已经被追贴了。凌风的跑车几乎贴着我的车尾,几次想超车都
被我勉强用车子挡着。但接下来是下山的大直路,我的车可没他快……今次真是
糟透了!
哎呀!祸不单行啊!我远远的望到路中心有个大水洼,正想避开,说时迟,
那时快,凌风的跑车已经呼啸着越过了我!我一惊松开油门放慢车速,他的车子
却已经刹车不及的冲进了水洼,带着尖锐的刹车声,疯狂的在路上转了两个圈,
才「砰」的一声撞在路边的石驳上。
我看着那撞得变了形的超昂贵垃圾,感觉倒像刚从地狱中把半条腿抽回来似
的。呼了口大气,头也不回的绝尘而去。
我把车子停下。这里便是我第一次和祖儿相好的那个位于半山的停车场。我
实在想不出另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看看表板上的时钟,才知道离开刚才在九龙
塘救走爱莎时,还不到一个钟头,但我恍惚已经有再世为人的感觉了。两只手一
离开方向盘,便不由自主的抖起来,心中只是庆幸着刚才没有车毁人亡。
我发誓,这是我第一次,也绝对会是最后一次飚车!
爱莎?噢!她怎么了?
我亮起了车厢的小灯,爬进后车厢内。只见她蜷伏在后座两排座位之间的地
上,完全没有了声息,刚才飚车时不知有没有撞到她了?
我焦急的蹲下去探探她的鼻息,她还有气的,我还担心她死了。
她的乳罩早扯脱了,晶莹的裸背在敞开的天窗中透入的月光照耀下,白得有
点儿耀眼,半露的胸脯从背后看来还蛮有份量的。结实大腿上还有几处擦伤的血
痕,浅蓝色的内裤也撕破了,只能勉强包裹着那浑圆的丰臀,饱满的蜜桃在分开
的大腿间隐约可见的。
我迟疑了一下,先脱下身上的风衣盖在她身上,才轻轻的把她抱起来,放在
最后面的长座位上。她似乎快醒了,呼吸十分急促。我正想在车厢内找些水
或什么可以喝的让她清醒一下,怎料她突然的张开眼,还向着我扑上来。我大惊
退后,后脚却不知踢到什么东西,失去了平衡的往后便倒,后脑「砰」的撞在车
门上,背上一阵剧痛,不知压着了什么。
我迷迷糊糊的想撑起身,但爱莎已经扑上来了。我只见她双眼一片血红的,
心中一阵莫名的恐怖,只想把她推开。但她的气力不个怎的竟变得异常的巨大,
我不但推她不开,还被她没头没脑的迎面打了一拳,痛得我几乎昏厥。
她爬在我身上乱扒乱摸的,还扯开了我的衬衣在我的胸口上又吻又咬的。
「爱莎……不要!」我惊叫着,却阻止不了她松开了我的腰带,扒下了我的
长裤。糟了,一定是那些药!我刚想挣扎起来,小弟弟已经落入别人的掌握,被
包含在一个又湿又暖的空间了。
我大惊不敢再动了,要是她疯起来一口咬下去,我可便无辜要当太监了!
男人不争气的地方,是下半身原来可以和脑袋分家的!我吓得半条命都没有
了,但我的小弟弟却若无其事的,还慢慢的胀起来。在不断的含吮和舌头的牵引
下,渐渐的把那窄小的空间塞满了。
爱莎没有让我在她的口里发射,当我的肉棒够大够硬时,她已马上把它吐出
来,一个转身坐到我大腿上,两只小手迫不及待的抓着我的肉棒往小洞塞进去。
哎!好紧!而且好烫!爱莎急促的坐下,一下子把我尽根吞没了。她不是处
女,但经验肯定不多,而且可能很久都没有做过,紧凑的肉壁夹得我隐隐作痛。
而且我相信她一定比我更痛,因为虽然她仍处于半疯狂的状态,但这猛的坐下之
后,她也要喘着气休息了好一会才开始耸动。
既然米已成炊,我反而豁出去了,咬紧牙关的忍受着那火灼一般的紧凑。爱
莎被灌了药,不发泄出来的话不知会有什么后果。我苦苦的忍耐着,直至她终于
开始耸动身体,我才可以松一口气。
她疯狂的挺着屁股,紧窄的秘洞中像着了火一样的发出高热,连爱液也烫得
像沸水似的,把我的肉棒烫得愈来愈大、愈来愈硬。
扯断了的浅蓝色内裤还缠在大腿上,那双大小尚算适中的乳房在我面前上下
左右的抛动。在右边乳房上,原来还刺着一只鲜艳的蝴蝶纹身。小小的蝴蝶,在
淋漓的汗水中闪着妖艳的光芒,不断的在我的眼前飞舞。
剧烈的舞动很快便耗光了她的体力,她的上身愈靠愈近的,差不多要贴在我
的胸膛上。我看着那迷醉在肉欲中的俏脸,其实爱莎也算是个美女。当然,她的
美丽和婉媚、大姐是没得比的,但她却有种很特别的,硬朗的气质,可说是别有
风味。
我不自禁的吻上了那充血干燥的嘴唇,饥饿的舌头马上带着满腔的热情缠上
来。我紧紧的搂着她的玉背,腰间开始用力的上挺,接替了那在男女交欢中总要
有人负责的苦差。
我的合作态度使她更为受用了,她尖叫着迎接我的重击,肿胀的肉壁猛的收
紧,不一会便再次泄出大量火烫的蜜浆,全身僵直的静了下来。
她是静下来了,可是我却到了欲罢不能的时候。我用力把她转到下面,压着
她大开大合的狂抽猛插起来。
她双手紧抓着座位的脚座,在我胯下拚命的迎合着,美丽的胴体一次又一次
的抽搐,一次又一次的震撼。
我们不知干了多久,从敞开的天窗中渗进来的晚风,根本不足以冷却我们炽
烈的欲火。肉与肉之间高速的磨擦,恍惚把我们身上所有的湿润都蒸发了,那个
地方更像是烧着了似的阵阵刺痛。爱莎蓦地拥着我全身颤抖起来,从肉洞深处伸
延出来的猛烈震荡,连我也受到了感染。我狂吼着全身一震,在她的身体深处炸
开了。
我们在车厢地板上一直交缠着,全身没有半吋地方是干的,湿淋淋的满是汗
水。她终于从极度疯狂中平静下来了,疲倦的闭上眼睛在喘气。我也是累死了,
不过她的身体软绵绵的,我也舍不得马上爬起来。
我们就这样蒙蒙眬眬的合上了眼。
「喂!快醒来啊!你很重啊!快压死人了!」
「啊!早晨……」我才张开惺忪睡眼,已看到爱莎咬牙切齿,母老虎似的脸
孔。吓得我马上的爬起来。
「哎呀!」她惨叫着,我们整晚交迭着,全身上下都是连着的,连耻毛也被
黏黏的浆在一起。这一下突然扯开,真的好痛。
「你……没事罢?」我看见她一脸的迷茫。
她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身上乱七八糟的情况:身上一丝不挂的,两腿间的花
丘明显的又红又肿,相信一定还很痛。
再加上在她大腿上那一大滩干硬了的秽迹,还有那些正从小穴中倒流出来的
阳精——她不会猜不到我们干过什么吧?
她怔怔的看着我,忽然满面通红的揪着我的衣领,恶狠狠的喝道:「究竟发
生了什么事?你对我干过什么?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的?」
「你真的全都记不起了?」我苦笑起来。
「昨晚你被凌风他们拉进了后巷……」
「我记起了!他们……他们想……」她松开了手。
「他们想强暴你,还喂你吃了些不知什么的药。是我把你从他们手上救出来
的,但你刚好药力发作,于是……我们……昨晚……便……这样了。」我含含糊
糊的辩白。
她皱着眉头咬着手指,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在飞快的转动,追忆着昨晚发生的
事。
我趁机拉好自己的衣衫,又替她披上了风衣,遮掩着那充满了诱惑的赤裸娇
躯。
「事情就是这样的了。对不起,虽然我不是自愿的,但我的确侵犯了你。」
我无奈的道歉。
她面上一红,苦笑起来:「那不能全怪你的!况且你毕竟冒了那么大的险来
救我,就算是你要我以身相许,我也是无话可说!」
我吓了一跳:「你不要说笑了!你知道我……我是有老婆的!」
她瞪了我一眼,脸上古古怪怪的:「喂!无论怎么说,你都已经占了人家的
便宜,难道想『赵完松』吗?」(注:「赵完松」是广东俗语,意思是占了女孩
子的便宜便溜之大吉。)
「爱莎,昨晚我的确侵犯了你,但那只是意外,我不是有心的。」
她的脸色一转,忽然「扑嗤」的笑起来:「你想想好了,我在哄你罢了!本
小姐可不会喜欢你这种大闷蛋!」
她忍着笑正色地说:「其实我应该多谢你!」
我松了口气,但随即又叹了口气。
「怎么了?」她拍拍我的肩膀:「我不是说了不介意吗?」
我好没气的横了她一眼,原本就不应该介意嘛!我又叹了口气:「我们之间
的问题还是小事,最麻烦的是我们得罪了凌风,也即是得罪了他的老板!」我苦
起脸说:「要是被他知道是我干的,我就死定了!而且你呢?他们认得你,是不
会放过你的!」
她把双手枕在后脑挨在座位上,竟然还十分冷静的说:「你说得对!你打伤
了那臭小子的脸,又累他撞毁了价值百多万的跑车,以他的性格,一定不会就此
罢休的!」怎么了?好像不关她的事似的。
真多谢她坦白而详细的分析,我恼怒的瞪着她,又再长长的叹了口气。
她看着我,竟然还好像想笑似的:「放心啊!没事的!」
没事?你倒说得轻松!我几乎想发火,但对着她发火又有什么用?
我一咬牙,说道:「还是报警吧!」
怎知她竟然泼我冷水:「你太天真了!警察保得你一时,难道可以保护你一
世。而且你在明他们在暗,他们要整治你的办法实在太多了。」
我终于忍不住了,指着她大声说:「那你告诉我怎么办啊?这又不是,那又
不是!早知我便装作看不到,由你被他们奸了算了!」
爱莎脸色一变,两眼一红,眼泪便涌上来了:「人家只不过实话实说罢了,
又不是故意气你!」她呜咽的说。
我看到女人的眼泪便恼不起来了,唯有低声下气的道歉:「对不起,爱莎。
我只是感到太烦了,不知怎样解决。」
她收起哭声,抬起泪眼楚楚可怜的说:「如果你早知道这个后果,你还会救
我吗?」
我一个错愕,回心想了一想,无奈的还是点点头说:「可能是我蠢,但我相
信我还是一样会救你的!」
她破涕为笑,在我肩上打了一下,笑着说:「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日出了,初升的旭日正正的照在驾驶座上,十分的刺眼。
「对了,你知道我的真名吗?」她说。
我瞇着眼的摇摇头。有关系吗?
她转面看着我,素静的脸蛋在阳光中闪闪发亮的。明亮的眼中忽然闪出无限
的自信,傲然的说:「爱莎只是我的洋名。」
「嗯……」我伸手遮着眼睛。
「我的真名叫华娇,姓向!」
我连大气也不敢透一下。自从车子驶进了那豪华的大宅的花园之后,我总觉
得像被几百双眼睛监视着似的。车道两旁那不时出现的,穿着整齐黑色西装的魁
梧大汉,个个面上都挂着副墨镜,有一、两个的脸上还带着触目惊心的刀疤。那
些看不见的凌厉眼光带着强大的压迫力。
车子在大宅的正门停下,两个穿着白色制服的女佣已经第一时间跑上来打开
了车门:「早晨,十七小姐。」
「嗯。」爱莎轻盈的跳下车去。在晨曦的阳光中,一双赤着足的修长美腿,
在长可及膝的风衣下,十分性感的裸露出来。单薄的风衣下胸前嫣红的两点,更
在微风中傲然的挺立着,相信连瞎子也看得出她下面是真空的了。
女佣们却恍如不见似的,仍然恭敬的向着爱莎打恭作揖。她也若无其事的拖
着我穿过那宏伟的玄关,走进了金碧辉煌的豪华大宅。
我虽然也算是见过世面,但装潢得这么豪华的府第还是第一次见到。可是在
那大得有点空洞的客厅里,那种被监视的怪异感觉却仍是挥之不去,我相信在那
些雕刻得美轮美奂的罗马式巨柱后面,一定是有人埋伏着的……(对不起,江湖
电影看太多了!)
「三姐,老爷呢?」爱莎大剌剌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佣人已经奉上热茶。
「老爷在游早泳,应该差不多游完了。要我告诉她十七小姐回来了吗?」那
老女佣恭敬的说。
「不用了。」爱莎呻了口热茶:「替我预备水,我想洗个澡。身上黏黏的脏
死了。」
她瞟了我一眼,见我不知所措的神态,很好笑的说:「喂!不用紧张嘛!我
哥哥是很和蔼可亲的。」
和蔼可亲?我瞪了她一眼,也接过另一个女佣递上来的热茶缓缓的坐下。
「喂!小妹,怎么一早便来了。」一把极其粗豪的声音忽然在我身后响起,
把我刚贴在沙发上的屁股吓到弹了起来,连茶也几乎溅出来了。
「哥哥……」爱莎已经跳起来,扑进那人的怀里。
我慢慢的转身,终于看到那传说中最厉害的社团首脑:向先生!
他全身湿淋淋的,只穿了条泳裤和披着大毛巾。身形很魁梧,至少比我高出
了一个头。身上的肌肉贲张,手臂比我的大腿还要粗壮。胸前纹着的盘龙张牙舞
爪的,像要择人而噬的样子。
但此刻这传奇一般的人物,却只是像个慈祥的大哥哥一样,亲昵的摸着爱莎
的头,开怀的笑着说:「你这小鬼头,终于舍得回来看大哥了吗?」
爱莎像个小女孩的搂着他的腰在撒娇:「人家上个月才陪过你喝茶,是你自
己太忙罢了。」
向先生哈哈大笑起来:「大哥有哪一次说得过你?今天又有什么事了?」
「我被人欺负啊!」爱莎马上苦起脸,可怜兮兮的说。
「哼!谁人敢欺负我们姓向的!」
我的耳鼓几乎震破了。
他忽然瞪了我一眼:「是这小子吗?」
他身后的那几个彪形大汉也同时踏前一步,我的心脏几乎从口里跳了出来。
「当然不是他啦!」爱莎有点幸灾乐祸的看着面无人色的我:「他是我的救
命恩人才对!」
向先生的目光登时变得祥和了,那几个大汉也退后站回原处。
「好,你跟我进书房慢慢的告诉我。」他向爱莎说。
又回头吩咐保镖们:「你们先替我好好的招呼这位先生。」
「是……」哗……好齐整的回复!
我硬着头皮的看着爱莎她们远去,抹着冷汗乖乖地坐下来。虽然我知道那几
张名贵沙发的价钱比我一个月的薪水还要昂贵,一定是很舒适的,但若给我选的
话,我宁愿坐针毡、坐钉床,也好过坐这些名贵沙发。
我猛在搓揉自己的手掌,却不敢移动半分,感觉四方八面都是冷冰冰的凌厉
眼光似的。
我想象着自己是只误闯进老虎笼里的小绵羊,随时都会被人一口连皮带骨的
吃掉。
我虽然感到口干舌躁,但却始终没有拿起茶杯——因为我知道自己的手一定
会抖得连那杯子也握不牢。
爱莎和向先生其实只离开了十分钟。但那十分钟却绝对是我有生以来最难过
的十分钟!
还好!她们终于出来了。爱莎还是笑嘻嘻的,向先生却依然是目无表情的,
远远的盯着我。
「好了,小妹,你先去洗澡吧!其它的事我会处理了!」他「拍」一声的在
爱莎的屁股上打了一下,面上忽然很诧异似的……
噢!爱莎的风衣下面,好像……好像……什么都没穿!
爱莎面上一红的望了我一眼,头也不回的奔上楼去了。
向先生看看自己的手掌,又用奇怪的眼神望着我。
我登时心虚的垂下了头。
他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向着我走过来,牵动着我的心跳。直到他停下脚步,
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了,我才松了一口气。
他挥挥手,周围的手下马上整齐的退下。才只不过一刹那,大厅中忽然间便
冷清清的,一个人都没有了。
「杨先生,小妹已经把整件事都告诉我了。」他凝视着我,像要看穿我的心
似的:「我想我应该多谢你!」他的语气有点古怪。
「哪……哪里,不用谢的,我……我只是……见义勇为罢了。」我口震震的
说。
「嗯。」他露出了笑容:「你不用紧张。对我的朋友,我是很友善的。」
「是……是吗?」
「你认识我的小妹多久了?」
我讷讷的答道:「不多久,其实我们也不算太熟。而且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是
向先生的妹妹……」
「当然了!」他哈哈大笑起来,说:「谁会想到我姓向的竟然有个这样的妹
妹?」他站起来踱了两步,竟然……坐到我的身边,还拍着我的肩膀大笑着说:
「我这个妹妹的性格很特别,虽然我们家里每一个人都很宠她,但她却从来都不
喜欢我们家族的生意。」
他的笑容有些无奈:「小妹从小的梦想便是当个警察,但你明白的……由于
我们家族背景的关系,她根本不可能实现这个理想。因此才退而求其次的当起交
通督导员来。我们虽然极力反对,但谁也争不过她,唯有由得她了!」
我瞠目结舌的说不出话来,他不说的话,打死我也不相信黑帮大佬的妹妹会
走去抄牌。
「杨先生,我知道你是正当人家,也不想把你牵涉入我们的江湖恩怨中。」
我点点头,这是之前我和爱莎提出的条件。
「小妹她已经把整件事的大概都告诉了我,但我还是希望你再由头到尾,详
详细细的把一切都告诉我,包括一些你可能觉得无关痛痒的细节。」他已经回复
了冷静,还带点儿冷酷的说:「为了要把你的一切从这件事中抹掉,有些手尾我
可能马上便要叫人先处理掉。」
「你放心,我不会把你牵涉在内的。」他补充了一句。
既然他肯保证,我的心也定了不少。于是便深吸一口气,慢慢的把整件事原
原本本叙述出来。当然,我始终不敢说出和爱莎在车上那一椿糊里胡涂的孽缘。
他一面听着,脸色阴晴不定的,几次几乎截停了我,最后还是没开口,让我
一口气说完整个故事。
「好小子!凌风那『扑街仔』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了!」我才刚收口,他
却突然的大声喝起来,把我吓了一大跳:「连我姓向的妹妹他也敢惹!好!今次
看看他的老板怎样保得住他!」
「杨先生。」他瞟了瞟吓得一脸煞白的我,微笑着说:「对不起,我习惯了
大声说话,真是失礼了。」
「没……没事的!」
「噢,杨先生,请问你成了家没有?」他忽然加了一句。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讷讷的答道:「我……已经结了婚,还有个女儿。」
他皱起了眉头:「是吗?真可惜……可惜……」似乎还有话要说。
我的十指都已经陷在沙发里,一颗心在狂飙的乱跳。
「喂,哥哥,你可不要欺负我的救命恩人啊!」幸好爱莎的声音及时响起,
否则我一定会因为心脏负荷不了而爆血管。
我如获大赦的回头一看,只见爱莎披着浴袍,笑盈盈的从楼上走下来,头上
还裹着大毛巾,两条光滑的长腿在浴袍下掩掩漾漾的,一副娇滴滴的样子,和她
平时穿起制服执勤时的泼辣形象可一点都不像啊!
我忽然记起那美丽的蝴蝶纹身,一时间倒忘掉了惊慌。
她蹦蹦跳的坐到向先生身边,撒着娇的说:「哥哥,除了在飞车的时候,杨
先生是很胆小的,你千万不要把他吓坏了。」
向先生听了拍着大腿哈哈的大笑起来:「对啊!我倒忘记了!你竟然靠外面
那辆破车子,跑赢了凌风的名贵跑车。真厉害!有机会真的要领教领教!」
我尴尬的笑着,脸上一定是面如土色的了。
「哥哥啊!你看!你把他吓坏了!」爱莎娇嗔着说。
「妹妹,怎么了?你不舍得了吗?哥哥吃盐比你吃的饭还要多,这些情事我
会处理的了。杨先生,你想我怎样报答你?」
「报答?」
「随便开口啊!」爱莎笑着说:「我警告你,不要小觑了我的身价!」
我一时间倒呆了,定了定神才懂得说:「不用了!我不要什么报酬了。」
我看见向先生的脸色一沉,连忙补充说:「向先生,我完全没有其它意思。
只不过我在救爱莎时,根本没有想过要得到什么报酬。我只是干我认为应该做的
事!你们现在给我报酬,我反而觉得违背自己的良心了。」
爱莎一副想当然的样子,向我扮了个鬼脸,微笑着没有说话。向先生却先是
一阵沉默,然后才爽快的笑着说:「好!我也不勉强你。算我姓向的欠你一个人
情!」他在我的背上大力拍了一下:「好小子!连我都有点喜欢你了!」
我受宠若惊的苦笑着:「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当作没有发生过这件事。
照旧去过我自己的生活。」我战战兢兢的说。
爱莎的表情忽然变得很古怪的笑起来。但堆出来笑容中却似乎有点勉强,有
点苦涩。
「我明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旦踏足进去,要抽身出来便难了。好,
杨先生,你就当没事发生过好了。」向先生看了看爱莎,有些无奈的转头凝望着
我,又轻轻的叹了口气说:「但是我不会放过凌风那臭小子。杨先生,请你也不
要对任何人提及这件事,好吗?」
我当然猛在点头答应了。
「如果将来有一日,你需要我姓向的帮忙的话,尽管开口啊。我是有恩必报
的。」他郑重的承诺道:「现在我先使人送你回去。以后如果有事的话,我会叫
爱莎找你。」
他拍一拍手,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大汉不知从那儿突然的便冒了出来。
「你们送杨先生到他指定的地方。今天的事,我不要任何人传半个字出去,
知道没有?」他的声音不怒而威,令人不得不接受。
爱莎送我到门口,在我耳边小声的说:「谢谢你,我迟些再找你。」
向先生在一旁看着我们,眼里竟然带着一丝的哀伤。
我请司机把我送到最近的地铁站,便自己乘地下铁路到九龙塘取回车子。
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包括婉媚,我骗她说昨晚和老何赶图则赶通宵
了。当然,我事先已与老何打了招呼。他是明白人,也没有追问我为什么要对老
婆说谎。
我相信这件事会埋藏在我心中,成为永远的秘密。
凌风撞车的意外,因为事后被揭发他找人来顶罪,结果弄得非常轰动。最后
他不但因此要花费了千多万来打官司,还真的要坐牢,过了十多天的铁窗生活。
这些在报章上都有详细和绘声绘影的报导,也不用多说了。
但其实背后的故事更加精彩。
爱莎告诉我,那天当向先生向凌风的老板「老实商人」大兴问罪之师时,他
还是懵然不知的被蒙在鼓里,只是以为凌风贪玩撞毁了跑车罢了。到他知道原来
凌风得罪了向先生的亲妹,当然吓了一大跳。他在凌风身上投资了那么多钱,怎
么可能任由向先生向凌风报复,买起他的一只手、一只脚,还有一张脸呢!因此
他只有忍痛地为凌风垫资,赔偿了一大笔钱给向先生。数目有多少?据说比他用
来替凌风打官司的钱还要多一、两倍。
爱莎说,要不是他已经洗湿了头,代凌风垫支了那一大笔赔款,他才不会肯
再花钱替凌风打这场官司。不过凌风这小子可一辈子也不用指望可以蝉过别枝,
跳槽到另外一间公司了。而且他还要求神拜佛,让自己可以一直的红下去,否则
做到八十岁也未必还得清这一大笔债。
至于我,向先生对外隐瞒了我的身分,只说是自己安排的保镳救了爱莎。而
事实上,爱莎现在真的时常都有一、两个保镳跟在身边了。
爱莎仍然当回她的交通督导员,我们仍然有时会在街上相遇,仍然会有说有
笑的,当然我们的心情已经不可能像当初认识时一样了。而她以后也没有再提过
那一晚在车子里发生的事,可能她真的不喜欢我这种男人,也可能是她知道我真
的不想介入她所属的世界之中。
基本上我和整件事都完全没有关系了,除了偶然我也会在爱莎的眼中,看到
一缕淡淡的寂寞,使我不其然的会想起那一只鲜艳的蝴蝶……
第六章 初恋情人三
幸好爱莎的事没有为我惹来太多的烦恼,因为公司里的事已经让我烦死了。
公司的年末大型发展计划是由太子爷亨利负责的,我只是他的副手。在现在
低迷的地产市道下,这计划原本已经很不容易了。再加上地盆一直被附近的村民
抗议,说计划影响了他们祖坟的风水。更加祸不单行的是:贴邻建筑地盆的荒地
最近竟然被环保团体申请划为自然生态保护区,如果他们成功的话,这计划铁定
泡汤。
面对着这个烂摊子,真是头也大了!但想不到,最大的问题不在外面,反而
是在公司内部。简单点说,是在亨利身上!自从他独揽大权之后,没有了大老板
的制约,性格上的缺点变得更加明显。他不但缺乏主见,又「耳仔软」,时常因
为听到少许不同的意见,便朝令夕改的把大伙儿早决定好的策略全盘修改。
而最令我们难受的,是他竟然不能接受手下比他能干。
要继续发展计划,第一步先要解决的是那些贪得无厌地要求赔偿的村民。他
们借口村里的风水受到破坏,要求我们付出巨额的赔偿。我们当然不会答应,因
此他们一直在骚扰建筑地盆的工程,截水断电的「意外」隔天便会出现,又时不
时的故意制造些冲突,就算惊动到警察,事件最后也是不了了之的。持续的滋扰
使地盆的工程一直受到严重的延误。
亨利认为我们公司在法理上没有问题,所以一直强硬的拒绝和村民对话。而
事实上,我知道他根本不屑和「那些乡巴佬」见面。
我在这件事上持相反的意见,于是在会议上向亨利争取,尝试和村民交涉。
他仍然极力反对,终于在我们大部分人同意,和在我拍心口担保后,他才勉
强地批准了我继续进行,但却冷笑着看死我们一定失败。而且只答应把赔偿的上
限定为一千万,还不到村民要求的十分之一。
我从来没有打算和要求赔偿的村民谈判,反而直接走去拜访他们的老村长,
还向他痛陈利害,诚恳的说服了他接受了我们的建议——以替他们重建祠堂和重
修入村的马路来作为停止干扰工程的交换条件。
我计算过这两项小工程绝对不用一千万,因此在这件事上我没有再征询亨利
的意见。而且和那些乡绅说话时,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他们觉得你不够份量、不能
做决定。因此当我发觉他们的要求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便马上一口应允了。反
正区区一千万,可以把工程提早一、两个星期完成所省下来的利息都不止了!但
赚回来的时间和方便却完全是物超所值的。
哪知道亨利事后竟然暴跳如雷的骂我擅作主张,说批准了的金额只是用作赔
偿而非其它用途,还在所有同事面前警告我以后凡事都要先得到他的批准。
当然,在向外界公布我们和村民达成协议,使工程可以如期进行时,他又是
另一副嘴脸了。
我没有争辩,一直忍耐着,但心中真的很不舒服。
他那过分的好色也叫我反感。其实他借着工作上的方便去追女孩子的坏习惯
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外面的供货商、广告商们早都把他引为笑柄,也常常利
用他这个弱点,用美人计占他的便宜。可惜亨利不但没有学乖,还引以为荣的以
为自己真的魅力十足,所以美女才会趋之若鹜的自动黏上去。
他还厚颜无耻的向我明示暗示,要我帮助他追求慧琪。我一直装傻扮蒙的不
予理会。他十分不满,开始在工作上诸多阻挠。
苹果的事也叫人心烦。她表面上的确开始了接受李察,还时常和他约会。但
据李察说,他们之间不但一点进展都没有,苹果对他的态度还好像比从前更冷淡
了。
李察一有空便跑来缠苹果,她不理他的话,他便可怜巴巴的跑进来,向我诉
苦。有几次碰巧我正忙得一头烟,火起来的便把他轰出了办公室。
我看得出他是很紧张苹果的,否则以公司现在的形势,以他以往的性格应该
早已靠向此时得令的太子爷了。可是他近来却十分安分,真的修心养性起来了。
而他从前那些助纣为虐的勾当,被太子党新贵戴维一手包办了。
幸好还有慧琪和安妮,她们两个不时的陪我说笑,又毫无怨言的陪着我开夜
工去赶那些明知没有用,但又没完没了的计划书和分析资料。
最顺利的反而是凤仪学校的重建工程。
政府方面很快便批准了她递交的图则,校董会对她提出的重建工程更是全力
支持,由开始计划起只不过是几个月,工程已经差不多可以正式开始了。
这两个星期,我看着她上建筑处和有关官员解释图则,又向学校的基金会汇
报工程的进度,还要到地盆实地巡视。
看着她充满了魄力,风尘仆仆的东奔西跑,十足十女强人的模样,真的很难
想象当年她只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转眼便是新校舍动工典礼的大日子了。凤仪把我们一家人都邀请了出席。在
仪式完成后的酒会上,她兴奋的抱着我的宝贝女小怡跑来跑去的招呼客人,好像
抱着的是她自己的女儿似的。
我和婉媚看见她那么宠小怡,当然也是满心欢喜的。
大姐也有出席那酒会。这是自从我上个月从日本旅行回来后第一次见到她,
可惜我们没机会多说话,因为她是和姐夫刘大范一同出席的。听说她们也是刚刚
从巴黎渡假回来,看来她们两夫妻已经言归于好了。
宴会上,凤仪的佣人忽然说有急事,递了个电话给她。婉媚马上走过去抱回
小怡,我则在另一边陪着老何和一班建界的行家继续谈论工程上的事。忽然间我
们听到婉媚的尖叫,回头一看,凤仪已经晕倒在地上了。
后来我们才知道她的丈夫在加拿大心脏病发进了医院,看见她焦急的情形,
我知道她丈夫的病真的很严重。
「凤仪,你还好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我察觉到她有些心不在焉,便和老何放下手中的文件,停止了讨论。其实她
整晚都在咳嗽,前天在动工礼上,她知道丈夫进了医院之后,担心起来连自己也
染上了风寒。
我补充说:「其实今晚差不多讨论完了,不如早点回家休息罢。」
「是啊!反正大概上我们已经安排好一切,接下去的便是等待工程正式开始
了。我会小心确保工程如期完成的。廖校长你大可放心,而且若有什么差池,阿
光也不会放过我啊!」老何笑着说。
凤仪揉了揉眼睛:「何先生说笑了,有你这老行尊负责这工程,我是绝对放
心的。阿光他只是义务的顾问,他日间的工作已经够忙了,我不想他太花时间。
这次我因为私事要突然离开几个星期,校董会方面会派人继续跟进工程的进度,
不过就要麻烦你看多两眼了。」
「没问题!没问题!」老何也打了个呵欠。他虽然健壮如昔,但毕竟六十多
了,晚晚捱夜实在太辛苦了。
我一面收拾文件,一面催老何回家:「喂,老何。你快回家吧!要不然何太
太又要把凉了的汤再翻热一次了。」
老何笑着反驳:「你这小子竟然敢取笑我?算不算五十步笑百步了?你还是
快些回家陪你的宝贝老婆罢!噢,还有你那可爱的宝贝女呢!」老何和太太十分
恩爱,但很遗憾的是他们结了婚快四十年了,还是一直膝下犹虚。
凤仪难得的露出了笑容:「看见你们两个幸福男人,使我更加渴望快些飞到
丈夫的身边。」一说到丈夫,在憔悴的脸上刚冒出来的笑容又不见了。
「没事的!不是说他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吗?而且你明天就可以飞到他身
边陪伴他了。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好好的休息,不要让自己病倒了。否则谁来
照顾你的丈夫?」我体贴的说。
「嗯。」凤仪点着头笑了。
由于凤仪吃了药,不适宜驾车,所以今晚由我送她回家。
一路上,她一直挨在座位上闭目养神。我看着那张被丈夫病危的消息折腾得
毫无血色的苍白素脸,心中一阵隐隐的痛。这个美丽的女人,可曾经是我生命中
的全部啊!现在她却为了另外一个男人,伤心得连身体都不顾了。
「咳……」凤仪忽然猛烈的咳嗽起来。
我连忙收慢了车速,看看她有没有事。
「怎么了?凤仪。」我伸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拍着。
她用手掩着嘴:「水,我想喝水。」
我把车子停下,在附近一间便利店替她买了瓶矿泉水,又在柜台讨了杯热开
水。凤仪喝了两口热水,咳嗽终于停止了,面上也回复了点血色。
「好点了吗?」我关上空调,打开了车窗,让外面清凉的晚风透进来。这一
段路比较僻静,空气也比较清新。
「我已经好多了,谢谢你。」她抬起头来看着我,眼光忽然闪烁起来:「阿
光,我有点害怕……」
我连忙安慰她说:「没有事的,不是说你丈夫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吗?」
她垂下头,把脸埋在手中:「我不是担心他的病,我是怕……再见到他!」
「什么?」我一头雾水。
「我怕他会感觉到我对他的爱已经改变了,我怕他会受不了……」晶莹的泪
水透过指缝,滴在她的裙子上。
「凤仪……」我的心狂跳起来。
她慢慢的放开手,面上已是泪痕片片:「阿光,我……连自己也欺骗不了,
怎可能骗得过他?」她扑进我怀里放声痛起来。
我不知所措的抱着她,任她尽情的哭。心中却像推翻了的五味架,甜酸苦辣
的味道一齐的涌上来。
「阿光,我一直以为已经把你忘掉了,已经把对你的感情全部都转移到他的
身上。这十多年来我都没有怀疑过。」她抽泣着,把我半边身都哭湿了:「当我
们再见时,我仍然很相信自己能够把持得住的……」
「但我错了!在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已经控制不了自己,再一次的爱上
了你。我打电话给他的次数愈来愈少,通电话的时间也愈来愈短,话题更是愈来
愈难找、愈来愈勉强。我知他一定也感觉到了,所以才会这样……」
「我感到好辛苦……明知道不可以、也不应该介入你现在的幸福生活,也明
知这样会对不起我的丈夫,但我压抑不了自己的感情。阿光,我感到很迷茫,你
教教我应该怎样做罢?」
我不知说什么好,只是本能地紧紧的拥抱着她。心中乱作一团的,凤仪突如
其来的表白,让我有点措手不及。
「光……」她慢慢的仰起头,满是泪痕的俏脸更加楚楚可怜了。透过晶莹通
透的滚滚泪珠,漆黑的瞳仁中满注着浓浓的深情,把人牢牢的吸引住。微张的樱
唇好像在绝望中哀求着我的抚慰,慢慢的向着我迎上来。
我的心仍在犹疑,但她的双唇却已经到了。嘴唇上的灼热,马上把我带回了
当日青葱火热的少年时代,爆出刺目的火花,燃点起那堆早已经熄灭了的初恋的
余烬。
我不由自主的把她抱得更紧。双手开始跟从着那些埋藏在脑海深处的残余记
忆,在她的玉背上游移。
许多许多年前的那一晚,我们是不是也是这样开始的呢?
我们的双手都在渴求着更真切的感觉,进入了对方的衣服之内。凤仪的身体
比当年更丰盈,更柔软了。冰凉的肌肤随着我的抚摸急速的发烫起来,软润的乳
房在松开了的乳罩下解放出来,在我掌握之中猛烈的抖动。我捏着那胀硬发大的
蓓蕾,鼻里充斥着凤仪因动情而激发的浓浓体香。
我松开了她的嘴唇,吻在那雪白的粉颈上。凤仪「嘤」的一声,仰首喊出肉
欲的呼号。我的嘴巴沿着扯开了的衬衫下滑,印在久违了的高挺乳峰上。
情欲之火在车厢中熊熊的烧了起来。侵入了裙子下面的手,狂野的从裸露的
膝盖上移,沿着光滑的腿缝,抚在丝质的小内裤上。凤仪乞求着挺起纤腰,向我
全面的献出那裹在下面的饱满肉丘。
真丝的内裤马上被扯下,手掌已经迫不及待的覆盖着湿漉漉的花丘。凤仪长
长的咽了口气,玉腿自动的张开,把挂在大腿上的真丝内裤拉成了一条直线。
手指拨开了沾满了花蜜的柔丝,马上被焦急的肉唇咬含着,陷进了春水泛滥
的浅溪,轻易的在狭谷中发掘出细小的泉眼,再毫不犹疑的冲进紧迫的小径中。
凤仪抖颤着泄出炽热的蜜液,娇躯紧绷着抵在座椅上,弓起身的让我的手指可以
更加深入。
我伸手松开腰带,释放出那挣扎了许久的勇猛巨龙。
正要跨上那诱人的胴体,凤仪的娇躯一震,炽烈的欲火却忽然顿了一顿,面
上也好像有点矛盾似的。我马上感应到她的犹豫,坚硬如铁的攻城棍在闯关前的
一刻刹住脚步。手肘无意中碰到了挂在后照镜上的护身符的小铜铃上,响起清脆
的「叮」一声。
婉媚!
婉媚!那是婉媚在黄大仙庙为我求回来的平安符!
像一盆冷水照头淋下似的,我忽然也清醒了。坚硬的火棒迅速的软化。凤仪
也是一样,我们同时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冷却的热情,也寻回了理性的目光,两
人马上分了开来,各自整理着凌乱的衣服。
我们的眼神在一刹那间相遇、避开、再相遇。
「对不起!」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的。
「……」
最后还是她打破了沉默,苦笑起来:「多谢你,阿光,你是个君子。想不到
在最后关头你仍然能够把持得住!我们刚才真的太冲动了。」
她已扣好衬衣上的钮扣,正扭动着身体把内裤穿好,大腿间的乌黑柔丝在掀
起的裙子下若隐若现的。
我马上移开目光:「凤仪,你不要骗我了。刚才仍然控制得住的是你才对!
你知道我其实和你一样,对我们过去的感情也是一样感到迷茫的!我不能欺骗自
己,也不想欺骗着你,我对你也是仍然存有感觉的!」我叹着气说:「可是情况
不同了,我们都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生命中的另一半。」
我凝望着她的眼睛:「在最后那一刹那,我想起了婉媚……我相信你也记起
了你的丈夫,是吗?」
她咬咬下唇,点点头。
「其实我们心中还是放不下的……」
她带点腼腆的抬起头来,若有所思地说:「你说得对!我也应该重新思索一
下。原来我一直低估了他在我心中的份量。」
我微笑着说:「同时也高估了我在你心目中的位置,是吗?」
她瞟了我一眼,笑着说:「那倒没有!我真的没有忘记过你。」
我开怀的笑起来:「我也是一样。」
「好朋友是不会忘记的!是吗?」
我们相视一笑。
「对的,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
(待续)